“我不知殷氏、庾氏险恶用心，待之以上宾。不想其竟有此等谋逆之心！”

“难说。”

“对，说什么天人之姿，世间少有，我看都是胡人自自擂！”

司衍四岁登基，共在位十七年，比起现任皇帝司奕，称得上才华，励图治。

“这样的年月恐有天灾。”一个上了年纪的艄公。

庾亮、庾冰、庾翼三兄弟掌控长江上游诸郡县，手握兵权，位权重，甚至一度同琅琊王氏分庭抗礼。

蓑衣不透气，压在肩上又沉。

以琅琊王氏为首的士族力量反扑，朝中局势彻底翻转，司衍利用外戚振兴皇权的努力宣告失败，年仅二十一岁便恨而终。

先是惹上桓大司，后又惹怒郗刺使，两个权臣共同发力，想要和之前一样破财消灾都不可能。

河上的艄公船夫只知北地闹，氐人和鲜卑人打生打死，殊不知貌似安静的建康城同样暗汹涌，朝堂之上，一场碾压式的权利斗争早已经响号角。

太和三年十一月庚，新蔡王司晃突然背负荆条至太极殿，称著作郎殷涓、太宰长中庚倩、散骑常侍庚柔等密谋造反，并力图拉他。

司晃声泪俱，跪倒在殿前，哭得上气不接气，真

奈何庾希和庾邈兄弟几个都不安分，庾攸之更是作死的典范。

不大一会儿，就有几个壮年船夫闷得难受，脆解开前襟，黝黑的膛，任由细雨打在上，凉风过，舒服得叹了气。

“怎么难说，鲜卑胡商你也见过，要么五大三满脸大胡，要么白得像鬼，要么黑得似炭，看着就吓人。日前来的那一船胡，样长得能吓哭小儿！”

在那之后，再没有一任皇帝过类似的尝试，至司奕继承皇位，更是彻底奠定了“吉祥”的称号。

“真的？”

“我还听说慕容鲜卑有个凤皇儿，是鲜卑国主亲弟，今年不到十岁，已经随军上了战场，率人火烧氐人大营，临阵斩杀数人！”

一名艄公松了松蓑衣，半掀开斗笠，去覆在额前的一层薄汗，不屑：“一样是鲜卑胡，慕容鲜卑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咸康是晋成帝司衍的年号。

可惜的是，庾亮得意忘形，任意杀逐朝中官员，蔑视民帅的将领，引起苏峻叛乱。乱兵攻建康，庾太后受迫忧伤而死。南康公主得知，和庾氏老死不相往来，视其为仇。

“二、三月间冰雹，冬后却不如往年湿冷，落这一场雨雪更显得闷。”

“咸康八年，成皇帝驾崩那年，就是三月冰雹，十一月雪。隔年建康城外五十里地动，豫州遭了灾，隔江的胡人地界遭遇旱蝗，饿死的人不几千。”

为削弱琅琊王氏在朝中的力量，司衍重用外戚庾亮，组织北伐，意图恢复和巩固皇权。他在位时，正是庾氏最风光的时期。

叛乱平息后，庾氏仍得天信任，被委以北伐重任。然而事不可成，大军被胡人击败，庾亮郁郁而死，庾氏的名声一落千丈。

“今年这年景当真奇怪！”

论理，庾氏作为外戚，族先后过过两任皇后，又对王谢等士族构不成威胁，只要不作死，不妄图争夺兵权，老实的经营手几郡县，理应不会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