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心里迅速反应，放直奔洗手间。

范阳洲换了衬衣，坐在沙发吃药。叶矜坐在他对面，现在是凌晨一，小区里的灯光灭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他们这一还亮着。

洗手间紧闭着。叶矜敲敲门，问：“你舒服了吗？”

然而整个空间像是无人居住一样冷清，仿佛不会生火饭，也没有柴米油盐，只是个孤孤单单的样板房。

叶矜皱着眉，“你还是去换衣服吧，小心冒。我带了药过来，吃了会好一些。”

他想，得是怎样的天仙儿才能得上范阳洲啊。

然而范阳洲从来不生气，净，永远温和得地微笑着。好像训练营优秀毕业生表彰墙上那一张洋溢着成功而不失谦逊的五寸电照片。

他那时候想，不知这样的人，私底会是怎样的。

他再次打开范阳洲家的门，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范阳洲衣冠楚楚，笑容稳重而温和。

叶矜在那样的光芒自惭形秽，被压得抬不起来。

范阳洲打开阳台通风，发现两家的阳台是并在一起的，相距不过成年人的两只手臂，也只有老式的房才会这样，现在的公

自己就好像不小心偷看了天女洗澡的凡夫俗，稀里糊涂之间把一个仙人从星汉灿烂的天上拉凡尘，像是所有凡人一样生儿育女碌碌庸常一辈。德不位也是一种折磨。

范阳洲一觉醒来，太阳刺痛得像是要爆炸。他坐在沙发了缓了好一阵，那种失重才略微减弱。然而四肢酸痛，好像昨天被人当成面团一样摔摔打打了一晚上一样。范阳洲忍着伴随着耳鸣的恶心，吃掉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阿司匹林。

会不会和他们一样，也会乱发脾气，不讲卫生，时而沮丧，时而怨天尤人。

可是如今，他发现，范阳洲不是那个光芒万丈温如玉的学长，也不是他们三年虚伪的婚姻中温柔贴，无可指摘的丈夫。

他觉得自己需要两倍的剂量。

即使结婚后，范阳洲一如既往，是十全十的。

初盖了回被，检查了房间的温度，走回客厅拎起壶倒了一杯。好似不这些就班的琐事就无法保持冷静一样。

既然有阿司匹林，大概就是给他送药吧。

才七钟多，他打开终端，发现明天才是他正式职的日期。

叶矜在对面打量着他湿的发，睛里的血丝，憔悴的脸，这是他没见过的范阳洲。

第46章晨曦

范阳洲慢慢地站直了，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换衣服，长吐了一气，坐在地上把行李们都拿来。他迷迷糊糊觉得叶矜昨晚来过，确实来过，可是叶矜来了什么，他好像是脑的胶片被人剪掉了一截，前因后果衔接不上。

范阳洲的行李大多没拆箱，连衣服都是直接从印有搬家公司LOGO的压缩箱里取来。他以前的衣服无一不是熨妥帖，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的。那些气的面料，如今也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压缩在一起好像一堆白菜。。

他不过也是一个苦闷而孤独的普通男人。

里面只有哗啦啦地声。过了一会儿，范阳洲开了门，他的前发湿漉漉的，还滴着，衬衫也湿掉了一半。他微弱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