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

凌河猛地抬，惊异地问：“小刀，你要替他扛？！”

凌河不动声地再次躲了，就是要堵住严小刀试图严肃谈话的一张嘴。

凌河悬空端锅的手就一直悬着没放来，以生的姿势僵在原地。

严小刀是很绷得住劲儿的格，不至于让几个小年轻的煽风火几句，就要嘚瑟地当众表演了。他心里憋着这件事，对凌河不得不开，只看凌河给不给他机会。

严小刀盯着这人飞速闪二楼的灵活影，以凌先生一贯的心思智慧，已经猜他想要说什么了。

凌河颠着一锅肉，手腕黯然一顿：“你要什么去？”

凌先生煮的这锅粥可比洋货市场早铺里卖的好喝多了，是要提前将米泡，拌油和调料，用小砂锅熬来的，特意放了小刀吃的、瘦肉、榨菜丝和姜丝。

两人一早上就不对劲，神踌躇言又止，一丁风草动都能一层波澜……

凌河帮他抹掉米粒，自然而然地净手指：“我看菜谱刚学会的。”

严小刀嘴唇上挂着碎米粒，：“不错，你以前说你不会中餐？”

严小刀刚想张，凌河端着空药碗又回厨房了，刻意躲避着他。

凌河将手巾往灶台上一甩：“我忙，上楼看月底账本。”

严小刀右手五指在灶旁的大理石台上轻轻敲击，心里有事，不由自主再次摆钢琴手，用手指有节奏的重复动来掩饰心：“凌河，我需要回家一趟，跟你商量。”

凌河垂着睫在平底煎锅上烹制他的餐三菜。严小刀一般中午吃三菜，晚上吃五菜，吃得已经忘记洋货市场打包回来的盒饭是什么味，此时开确实对不住主人如此尽心尽力的款待。

凌河从厨房里溜达一圈回来，又端了一碗粥：“早饭就这些，多了没有，今天累了懒得。”

严小刀直视凌河的双，视线正直清澈：“很多事总要走到终，就快要落石，我想最后再陪陪我爹，总不能让他老人家觉着，我这个儿白养了忘恩负义，到来什么都丢给他一个人扛了。”

临近中午时分，负责全家伙的少爷厨终于不不愿地从书房来，再次暴在严小刀见针的火力迫之，几乎是被严小刀的视线追逐着背影。

严小刀趿拉着拖鞋晃他不太熟悉的、迷一样遍布暗机关的厨房重地，咳了一声：“凌河，我想……”

严小刀连忙接过来，狼吞虎咽，以捧场的速度把一碗粥喝光，温存的眸里都透着安抚讨好之意。他又不笨，需要表态度的时候也很会来事儿。

“不行，你不准走。”凌河手里的锅突然掉在电丝灶台上，煎锅底几乎将玻璃台面砸裂痕，

“不是。”严小刀坦率地说，“这种事是谁就是谁，我不可能替他承担任何罪责，我也不准备为他开脱一个字，但该我承担的事儿我也不能躲了！当年戚爷的生意炙手可、赚得盘满钵盈的时候，多少人想磕拜他当爹，我那时候没有离开他；现在时过境迁他倒霉落难，我一个跑了，这像话吗？……我还是希望陪着爹，有一天算一天，别让他老人家太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