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王崇亮当时魂飞魄散一个凶手都没看清，唯独看清了受害者的脸。这人一就从七八张照片里找到陈九的面目：“就是这个人，他当时摔在一楼地板上，脸上上都是血，我躲在窗外，我吓傻了。我后来连着几年噩梦都是这张脸，我绝对认不错他，薛警官，是他……”

薛谦对这人说：“你放心，这次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放过真凶。”

一辆警车和几名便衣将证人王崇亮接走，妥善安置和保护。

薛谦继续讲：“照王崇亮的供词，后续而至的凶手尾随陈九也潜旅店，月黑风之夜双方遭遇战，火并，最终走上一条罪恶的不归路。当时至少一共有四个人，合伙将陈九砍死亡，劫夺了那笔重要赃款。这个过程被王崇亮窥视到一小段，但他没敢看清楚就吓破胆跑掉了――他假若不逃跑恐怕也要被当场砍死分尸！而恰恰在这时候，店主夫妇先后回来，踏了可怕的死亡陷阱……

而薛队长之所以在尚未鉴定痕迹的况就断定这个旅店是第一现场，是因为他让唯一活证人王崇亮辨认了照片。

“王崇亮并未及时看到李淑萍从正门店回家，但可以据结局推测，李淑萍大约前脚店，迅即被制住，李连富后脚店，夫妇俩同时遭遇凶徒，过程细节暂时不得而知，最终就发生了王崇亮以及这条街许多街坊邻居目睹的那场离奇的大火。

王崇亮对周围人警惕心很重，只愿意信任薛队长：“薛警官，我局不会再挨打了吗？我怕再被指成嫌犯。”

王崇亮当年也曾报过警，然而他一个没文化的乡民不懂审案路数，局录供差把自己栽去。当年的办事员以乱判葫芦案的态度将王崇亮用供手段审了一遍，竟怀疑他报假警扰乱官方视线。王崇亮被迫改了供词，从此对真相缄默不言，这桩火灾糊里糊涂定为意外事件，直到专案组将旧事重提、旧案重启。

“李淑萍夫妇在这场灾祸中是完全无辜的。二人毫无预料地践死地，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作为不得不被灭掉的目击者，他们命中注定与案发现场一起被焚成一堆黑焦炭。怀有孕的李淑萍从旅店二层跌，很可能是被人残忍扔去的，当场一尸两命……李连富在店烧成焦炭。

严小刀沉默着旁听薛队长分析案，果然是。他现在对大分事实已了然于心，相当于听薛谦了一篇事无巨细的总结陈词，几乎可以一步到结案报告。

或者说，他与凌河这里所掌握的一半事实，拼接上薛谦所发现的另一半线索，就能拼凑完整的故事，全在于他愿不愿意坦白，以及凌河是否打算与薛队长直接合作了。

“这不是普通火灾，是煤气罐爆炸，爆炸型火灾炸掉了店一切痕迹和血迹，毁尸灭迹。唯独陈九的尸块当时被运走，这伙人十分明地掩盖了第一现场，时间推算他们随即在化工厂制造了爆炸案，将之作为完的弃尸地，顺手就把那位凌老板坑了。直到最近，尸骨在废弃厂房的酸碱废墟里重见天日，被警方发现。”

这位远近闻名的顽固钉，这回不需要拎着煤油瓶跟拆迁队直接对峙了，薛夜叉替王崇亮了主，严词厉臭骂了那几个在王家破楼门外提溜转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