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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讲述的往事在/戛然而止，前半令人揪心，后半竟然来了个直接烂尾。

“然后怎样？”薛队长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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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香饽饽一样被几人争来抢去的那只背包，打开来里面就是一堆相当有年份的古董破烂，是陈瑾保存在福山墓园他母亲的骨灰隔间的遗。遗保存条件不佳，挑挑拣拣之后能分辨这么几样东西。

陈九在乡间一条通行货车的大路边放肆地拦车，最终上的就是一辆厢式中型货车，车白，车尾有蓝漆的公司图标。陈瑾甚至还能隐约描述那块图标的款式。司机的声音顺风飘过空旷荒原上一片低低的枯黄野草：“我这是凌老板公司的公车，你拦车什么啊！”……

薛谦：“之后你还听到什么消息？”

几件现在看来款式已然过时的人造丝女式裙装，品味土里土气，散发陈年霉味，应是陈九临走买给蔡红英的衣。

这烂尾剧还烂得颇吊人胃，在薛队长面前形成一个没填满的大坑令他抓心挠肝，留一片影影绰绰的蛛丝迹，但每一条痕迹都烧脑费神。

“也就是说，当晚陈九离家临走前，至少见过两拨与他有经济债务纠纷的人，这

薛谦严肃说：“几条重要信息咱们条分缕析一。

一堆扁担工签的运货单。这种东西在荣正街十分常见，现在都还有人使用。当年的挑夫们是收取少量订金将货从一地运往另一地，有时一半路程需要驱车，另半程是走路，走街串巷辗转两三天时间，运到目的地再收取剩余的劳务费。运货单上，有许多陈九本人歪歪扭扭其貌不扬的签名，也潦草记录了各位货主的名字，然而不是机打而是手写，这就给众人辨字认形留许多暧昧空间。

岁月的痕迹令那些纸张脆弱发黄，字迹浅淡渐消，饶是咱们严总这样神很好的把式，也到捉襟见肘和无可奈何。也就是蔡红英母这些年来还把这些垃圾当成宝贝似的保留着，准备一代传承一代呢，这也是长期受之后表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陈瑾应当庆幸自己很走运，他当时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假若真要跟他亲爹动起刀来，保不准陈九那个，虎毒将他死省得他碍手碍脚。

陈瑾在公路边追车肯定是追不过的，最后跟丢了人，也就没能亲目睹陈九最终的场。他饿着肚在荒郊野岭晃了两天，只得拎着菜刀傻乎乎地又回家去了，因此保全一条小命，也与平生一笔巨富肩而过。

陈瑾：“之后……然后街坊就传闻他可能死在外面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就死了啊。”

“然后就没了，我就回家了。”陈瑾神十分坦白。

他们几人，此时就坐在医院一间大病房，摒弃闲杂无关人等。受了伤的薛队长只让医护将伤简单地止血包扎，斜靠在床听取小陈同学的供。

除此之外，还有陈九欠的利贷赌债清单，也依稀辨几个债主的名字。

转来时蹬着一辆破旧宽大的板车，用油布覆盖一车见不得行迹的货箱。

几个人围着一张小桌，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哧辨认，最终也没认几枚完整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