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又给戚宝山发了条短讯，简短报了顺利平安。没想到他爹迅即就回了电，这人也不知是起夜了在床听相声逗蛐蛐呢，还是压就没睡。这通电话来的，让他不得不在卧室某个角落用凌河听不到的声音与戚爷低语了几句。

严小刀很适时地闭嘴不想挑衅，快让耳清静会儿吧。

凌先生绪也不佳，揶揄：“很不方便吧？膀大腰圆个人，打个电话都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他忍不住嘲讽一句：“你刚才那是上不来气？你上来这气的时候得什么样？”

严小刀一听，将燃着的烟在掌心捻熄丢卫生间桶，冲，再顺手打开换气扇。

再走来时，凌河仍然寸步不能挪地坐在玄关小灯之，黄的光圈在鼻梁嘴唇一线勾勒雕细琢的轮廓，脸型十分好。凌河把严小刀给他的一杯温喝光，面包饼等等充饥的没动。

仿佛有人主动开关，“啪”，熟悉模式又开启了，严小刀上臂环抱前。

凌河咳嗽几声，难得说一句示弱的话：“快被熏瞎了，上不来气，疼肺也疼，我对尼古丁过。”

他爹电话中欣欣然：“很好，小刀，你很好，把人带回来我理就可以。”

凌河微微一笑：“给你义父戚宝山打电话，你是戚宝山的人。”

我都接着，呵呵呵。”

他很机警地在屋里摸排了一圈，从吊灯灯罩和写字台面抠两枚纽扣式窃听，又将房间的灯全熄灭，走了一圈看房有没有红光或者绿光。

严小刀没问他爹，“理”这二字是什么涵义，然而心里莫名有不舒服，却又给自己找不个不舒服的理由。

严小刀抱了个拳：“简哥，今天真对不住啊。那事只限于你我之间不会乱说，这你放心。改天我登门向你赔罪，请你吃饭。”

狭路逢生的一天，各路鬼蛇神终于暂时偃旗息鼓，时间相对平静安宁的后半夜。

严小刀把这人关在门外才琢磨过来，这“搭伴”是怎么个意思。

两个熟悉的陌生人深夜同一室，开始慢慢领会那种面面相觑之时从四周白墙的各个角落开始洇的尴尬无趣气氛。

严小刀对屏幕一笑，回：【漂亮。看着楼吧。】

杨喜峰发了一条短讯：【大哥，赌场外面那两个蠢货，刚才我替你放倒了。还需要我赶嘛呢，哥您吩咐？】

已是凌晨约莫两时分，窗外明月挂空，风轻云淡，极度紧张的一天之后肌肉的疲乏终于袭上脊一线，又被各种品牌的咖啡烟酒将困倦之意与制的兴奋混合起来，让人神经恍惚大脑晕沉。

“咳，没大事。”简铭爵笑得很没正型，一想到之前赵绮凤那母老虎十分想睡到严小刀，忍不住了小刀的肩，低声耳语，“登门谢什么罪啊，严总，改天过来，咱哥们‘搭伴’一起快活。”

凌河峰一凛，半笑不笑：“我现在就上这气了，严总试试吗？”

严小刀将烟从中拿开：“这一晚上在赌场，烟熏火燎，你怎么活过来的？”

一回，被他撩在玄关穿鞋凳上的凌河就吩咐他一句：“烟掐了，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