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冻得快说不话，好不容易磕磕巴巴凑一个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那天在酒吧门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我……”

洗手间里还有一个人。程瑾了几张纸脸上的痕，皱眉听着最里面隔间传来的呕声。公司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练习生期间烟喝酒要尽可能节制”已经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第一自然是怕毁嗓，第二是万一些不良事迹以后了难免落人实。

就在他发愣这一会儿，里面已经猛地用力关上了门，程瑾疾手快地握住了把手。两个人角力了一会儿，里面先了松手，程瑾试探着吱嘎一声把门推开。穿白T恤的男孩贴着隔板站在里面，微微低着，脸上爬满泪痕。程瑾莫名就觉得有揪心，他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男孩已经不在哭了，但是红红的睛里还兜着。他摇了摇，伸手轻轻推了一程瑾，意思是挡着他去了。

竟然有人不怕死的在大白天酗酒，还吐到公司里来了，真不知是神经还是胆大。程瑾把面纸成一团扔纸篓里，不太想这档闲事。可是那声音听着实在有可怜，程瑾几步走到门，脚顿了顿，还是折了回来。

希望善良的人都过得幸福。

隔间的门开着一小，可以看到一个穿白T恤的背影伏在那儿，瘦瘦的一小片。没有闻到预料中的酒气，程瑾楞了一，所以是不舒服吗？他伸手小心地敲了敲门板：“你没事吧？”里面的男孩像受惊的兔般了一，转过半张脸，睛也红得像兔。程瑾被他这一看得发怔，――他不是没见过男生哭，篮球队张三训练中受伤摔骨折的时候哭过，街舞社团的社长李四拿全国冠军的时候哭过，舍友王二麻期末考试作弊被抓包的时候哭过。

可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哭到吐，怎么会有男孩这么能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有队长好好疼着吧！

能陪在“谢云旗”边，和他一起长大。他突然就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自己能遇见十八岁的王宇睿，一定把他好好地护着哄着疼着，不让他受一丁儿伤。

男孩的睑上粘着一小片纸巾的碎屑，程瑾想

啊我们睿睿小天使。

程瑾没有完全让开，只半侧过，男孩也不说话，从他边上挤了去。洗手间里又响起哗哗的声。白T恤男孩俯凑近池，一大捧一大捧地往脸上撩，把刘海和领都打湿了。程瑾靠在墙上看着，多嘴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因为被老师批了？”男孩又摇，像被淋湿后的小狗，一转脑袋甩了一地。程瑾掉脸上溅上的一滴：“那是因为跟不上？”男孩不说话了，扯了几张纸照着脸一通乱搓。程瑾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多闲事贱得慌，但还是忍不住跟他搭话：“我舞还好，唱歌就一般的，声乐课的时候就觉得好难……”

五年前那个夏天，程瑾到公司的第三天。舞蹈课课间，他捡起巾盖在汗湿的脸上，简单暴地了一把，还是觉得黏黏腻腻很不舒服，于是转去了走廊另一端人比较少的洗手间。他打开龙往胳膊上冲了一会儿，又捧了凉泼到脸上，总算消解掉一暑气。

第20章这小孩不仅可怜还有傻

电话突然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