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没说话，也没有回看他。

        “找他合作，实在是了一步臭不可闻的棋！”

        “人吓人吓死人，虽说凡事最坏的打算没错。但若总是自己吓自己，没事也吓事来！”姚广孝继续说，“且安心，静观其变！说不定虚惊一场而已。”

        “就好像两个人棋，本王空有双手，连棋都没有，如何跟人家？一直一来，只不过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自欺欺人罢了！”

        “若真是败了，该当如何？”朱允炆问，“如今本王现在，连鱼死网破都不到！”

        “嗯？不能走！”姚广孝心中又想，“拧断脖之后，要把他带回棋室，放把火装作他自焚，畏罪而死的模样才是天衣无！”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是的，没错！若真是那事败了，哪还用这么麻烦。直接几千军士来到淮安，城门紧锁接城防，而后锦衣卫上门就是了。

        渐渐的，姚广孝神变得冰冷。

        “没用的东西！”姚广孝心中暗骂，“怪不得当日你在中，和你娘一块都斗不过那位，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他的手，又慢慢的搭在朱允炆的肩膀。灯光，那绝对不应该是和尚该有的手，虽然手指修长，但骨节大，掌心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累月练习武艺所致。

        “谈何容易！”朱允炆黯然，“方才，本王一就想明白了。一直以来，本王装也好，心积虑的谋划也好，其实都是大错特错。因为本王，本没有拿得手的实力和筹码！”

        看看左右，朱允炆边的人都在十步之外，而且只有两人一抹歹毒浮现在他的嘴角。

        接着，他又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但当即将走向王府前堂的时候，脚步再次停住。

        “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姚广孝笑，“一袈裟化作僧人，随小僧前去北地蛰伏，以图东山再起！”

吓得他后跟着的太监，连连后退。

        他望向妻和儿居住的地方，望着那边祥和安静的灯光，握着宝剑的手，瞬间无力了。

        见朱允炆脸有所缓和，目光又看看左右。

        儿已经开始满地跑，会咧嘴叫父亲了。再过几年，他就要学着读书写字了。平日那些，抱着孩悠然自得的日，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趣。那些时候，也没想起过曾经的屈辱。

        “只有两个太监跟着，都在十步之外。我一拧断这个草包的脖，然后低呼王爷怎么了。那两个太监，必然仓惶上前。届时迅速手，解决他们，逃王府！”

        听了他的话，朱允炆深锁的眉也渐渐展开。

        想着，姚广孝神一变。

        “事已至此，怕也没用。小僧想了一午，也没想哪里有纰漏。上去的那些沉香，都是经过重重炮制，断然查不来的。”

        “这人竟然草包到这种地步，平日看着心思缜密，而一旦遇到大事，则自己先乱了分寸，金玉其外败絮其！”

        “若那事败了，以京城那位皇太孙的手段，定然不会一刀杀了了事。只怕还要细细查问一番，这草包到时候守不住，定然要把事全盘脱。届时燕王，自己，还有其他藩王，以及自己这一辈的谋划，都将然无存！”

        “王爷怕了？”听声音不用问，就知是在王府中，扮作清客的姚广孝。

        姚广孝的手，轻柔的着朱允炆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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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莫慌，每逢大事要有静气，他巡视军务也好，有其他也罢，由他去。您想想，若真是那事败了，锦衣卫早就带着毒酒上门了，那还能这么麻烦？”

        想到此，他颓然的坐在连廊的长凳上。灯光照着他孤独的影，形单影只。

        想着想着，姚广孝开始冷笑，手指的关节开始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