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想，给皇爷上份折！”蓝玉低声。

        往事一幕幕，在脑中，不断浮现。

        这些年的荣华富贵，爵位权力，让他有时候忘了，他获得这些东西的源在哪里。

        “若有一天，请殿许臣，死在战场上！”蓝玉看着朱允熥的睛，“一来，臣要报国朝知遇之恩！”说到此，又一指那边的灵堂，“二来，臣不想跟王兄弟一样，躺在那里面！”

        “看况吧！”朱允熥想想，“老爷的脾气，你也应该清楚！”

        “想想看，若当初你们跟的是陈友谅，而不是皇爷爷，焉能有今天的成就？”

        没他蓝玉，大明还是大明！

        当年，他不过是常遇手的一个小军官，年纪小本不彩。是常遇不断在皇爷面前夸赞自己，皇爷才给了他的机会。

        运，恩也，遇也！

        “你看那陈友谅，弑主称帝，麾八十万兵。可就因为他骨里是个寇，龙袍他穿不住，最终落得个千古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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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一一个草民的，别扭。你是孤的血亲，是大明的功勋宿将，怎么就是草民了！”朱允熥笑，“你想通这些，脚踏实地的过日。将来，未必不能超越现在的功绩！”

        服，好啊！

        “外公懂得这个理，所以他宁愿给老爷跪，也要跟着老爷！”

        “世，千里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刚才还腹诽的心中，竟然带着些许的羡慕。

        此时，灵堂边的那份喧嚣，落在蓝玉的中，和刚才已经大不相同。

        说到此，朱允熥叹气，“你们呀，都忘了。当初是你们求着跟着皇爷爷后，而不是皇爷爷求着你们。打天，你们是了许多力。但上说，你们所有的功劳，都建立在皇爷爷对你们的信任之上！”

        蓝玉犹豫，开，“草民，想跟殿讨个恩典！”

        人，时也，命也！

        “臣，斗胆，再殿给个恩典！”蓝玉肃容。

        “大明现在看着国泰民安，可外有北元，残而不死，对中原虎视眈眈。那些胡人，是不肯安分的，即便是大明想好好过日，他也是不许的！以后，用的着你的地方，还很多！”

        “你说！”

        艰难岁月中，他已不知不觉的走了捷径。后来转战南北，每有功勋，皇爷都不吝赏赐。国朝老将垂垂老矣之后，他更是成了大明军中的梁。

        “草民，谢过殿大恩！”

        虽然晚了，但总比不服！若不是老爷病着，一天不如一天，朱允熥还真不愿意说这些话。

        而没有皇爷，他蓝玉也好，常遇也罢，当年本没有路走！

        一番话，字字句句像刀一样蓝玉的心底。扪心自问，这些年，之所以居功自傲，桀骜放纵，就是因为忘了这个理。

        “若不是王弼临终前，要你过来吊唁，孤也不会这么早和你说这些话！”朱允熥继续淡淡的说，“本来，这话还要再压几年。当然，若你自己能早想明白，那孤就永远都不用说！”

        “你方才说，皇爷爷一开始看不上外公那些盗！那是因为，皇爷爷从起兵开始，就立志以天为己任。他要的，不是带人到窜抢劫的寇，而是要成为一代人杰。”

些人有时候忘了臣的本分！”

        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是穷汉，连个名儿都写不囫囵，就是有一蛮力。这样的人，乱世中有的是。甚至有比他们还能耐的人，可到最后，那些人连乱世都没活过去。

        “华夏，从不缺好汉。可能没有你蓝玉，有刘玉，张玉。但皇爷爷那样的明主，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