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讲了，不过这件事你大学时就和我说过。”

待何心远讲完自己的事，纸杯里的米酒已经空了。

“哦，这个没……等等！”池骏差被自己的呛到，“你说你弟是在哪儿学艺？”

忽然，何心远停脚步，有些茫然的四张望了一，接着摸摸肚，回看了看堂的招牌。

他不需要同――方向是他选的，路是他走的，面对失去了记忆能力的自己，他也曾崩溃，也曾懊悔……现在的他已经平静的接受了一切，他早就收拾好行，打算向着未来继续走去。

见池骏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何心远无奈的摇摇，拍拍桌唤回了他的神志。

“嗯。”

“……”池骏脸上写满了四个字：一言难尽。

“池骏，我和你说这么多，要的不是你这幅天塌来的表。我才是失忆的那个，我都懒得自怨自艾，你就不要替我苦恼了。你是我失而复得的朋友，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来自于朋友的廉价的同。”

“那鸭的事呢？”

“……那看来是都讲了。”何心远因为忽然失忆而傻愣愣的模样相当可，“那悠悠在少林寺学艺的事我也说过了吧？”

他的记忆又在作怪了，最近的记忆只能追溯到池骏端了一盆盖满了各式、蔬菜的米线坐在他对面，他甚至想不起来他第一筷夹得是什么。

吃完一顿腾腾的米线，两人把砂锅送到清洁车上，相携了堂。

厌的老同学讲述病，与主动向关心自己的好友讲述病，是完全不同的心理受。

池骏立即明白过来，贴的问：“忘了？”

何心远，脸微红：“要不是肚是饱的，我都不知咱们已经把米线吃完了。”

冬天黑的早，这才五，天已经微微暗了。午没课的学生们提前涌了堂，他们逆着人向前走着，像是两尾游错了方向的小鱼。

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在自己累的时候，能有人扶他一把。

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他只能，慎之又慎的许承诺：“你放心，我会把咱们之前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的。”

何心远希望池骏会是那个走在自己旁的人。

池骏很想告诉他，自己想要给他的绝对不是廉价的同，而是想要伴他左右的，但又怕自己过于冒，吓到刚向自己坦承过去的何心远。

池骏认识过去的他，而何心远要的,是介绍新的自己。

何心远的语气很随意，好像能少林寺学武是多么微不足的小事一样。“少林寺啊。他所在的孤儿院是少林寺的帮扶对象，他从小就格众，刚上小学时就被师傅选走了。他一直跟着师傅练到十八岁，有机会的话，我让他给你看看他的获奖证书，这么厚一摞，好多都是国外的呢。”

“池骏！”何心远尴尬的叫他。

何心远用筷小心的把纸杯底沉淀的糯米扒拉来几粒，被酒泡发的糯米柔清甜，用尖一抿就化在了嘴里。

他觉得自己像是把上的所有保护层都在池骏面前剥开，坦的展现自己的缺憾。

“我是不是和你讲了我失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