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天没有及时到来，他们最早最早能认知到的这个文明，已经跌落了谷底。

前方是那巨大的、不可撼动的、他们心心念念无数年了的星门。

顾九嵘能受到它上的绪，在随着白光的飘散不断变得淡薄。

于是这个无数堕落民的神，在短短几分钟后就完全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冷漠而镇静，波动的白光都是冰冷冷的质――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样，没有了浮夸的傲慢，只是单纯不把任何一个文明放在中，独享这能俯瞰众生的王座。

顾九嵘和顾钺就像是站在海底，洪没有对他们产生半伤害，于是仰望时他们能看见纹与波折的阳光。

看守这里的那神质，早已在与顾九嵘的缠斗中变得分外虚弱，本无法阻拦他们的靠近。

这同样是达数万米的海，只是它有着半透明的七彩颜，那是来自不同文明世界的泽。

白光凝成的人形也在飞快向门外逃逸，某些特殊的神质从他们被剥除，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循环。

顾九嵘把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受到它在颤抖。

巨门轰然开。

若是人类或者虫族能完全理解他们的神波动、完全理解他们所居住的世界，或许早已叹服于这足够辉煌的文明：到底是如何盛又团结的一个种族，才能在凶恶的宇宙作为先驱者开疆辟土；又到底是如何聪慧又锐的脑，才令他们拥有难以想象的科技和无敌舰队。

白光波动了一，分外暗淡的光辉中，那诸多灰白眸突然鲜活起来，隐隐有星光重新在其中转。

“我们要去打开那扇门了。”顾九嵘和他们说。

这样抬望过去，这星门仍然庞大到令人震颤。它比方舟或者利维坦还要大上无数倍，足够吞噬一切。

白光凝成的人形再次现。死灰的不同睛不断冒又破裂，逐渐像是泡一样向蔓延到整个躯，到最后全都是灰白的，和顾九嵘的梦境中一样。

顾钺没反应过来，虫群和顾九嵘也没反应过来。白光逆而上来势汹汹，神力带着他们一贯的冰冷与锋利，几乎似要在浪中火花，直直如利剑刺向了顾九嵘，眸中万千星光转。

没有人知，此刻他们究竟在想什么。是数千年的孤单吗，是愿望终于要实现的喜吗，是不甘或是释然？

然而在光芒完全消散之前，他们周的白光忽而一亮！

――

钟声敲响之时狂风席卷了一切，指针在世界尽终于重合，尸也好神也好幻境也好都在被疯狂扯碎。隐藏的空间终于彻底显形，化作多彩的洪从他们的衣袖间穿过，轰轰烈烈地奔向门外！

它已经虚弱到不能发言语，只有微弱的神波动，站在那堆积成山的尸旁边，凝望着自己已然枯败的躯。

确实如白光所说，他们一直试图接顾九嵘和顾钺的神，导致神被沾染了过多的复杂绪。现在于最虚弱的时刻，这些过多的东西被当作杂质不断消失。

然后他轻轻一推――

随后他们没有顺着浪奔向门外，反而趁着一瞬间像是在燃烧的光芒冲向顾九嵘！

顾九嵘和顾钺来到星门之前。

他们也确实有资格如此骄傲，全盛的堕落帝国无人可敌，歼星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