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璟偷偷缩了缩脖。

“当年之事，你也不过是旁观而已，你也不过……待了仅仅两年！”

唐修璟还记得，上一次庄青瞿征去打北漠时，他曾远远的看皇帝哥哥送他，两人都依依不舍，一直在讲悄悄话。上前庄青瞿期待鼓起勇气小声说了什么，两个人都脸红了。

……

锦裕四年大夏，虽比亡国的越陆好了不知多少，却也同样是百废待兴，在政局稳定黎明曙光之前绝不能任何差池。

锦裕四年征瀛洲，他与师律三个月踏平瀛都。回到华都后举国振奋庆。宴语凉一边不吝厚重封赏，一边毫不犹豫收回他手中兵权。

他怕他说错话。

他堂堂庄青瞿，居然还要被区区唐修璟当易碎品对待？！

因而在这一年的朝堂，宴语凉需要一份绝对的平稳和安定。

但庄青瞿自己知，此刻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个摄政王。他这些年，有过很多种样，从青涩少年蜕变成为摄政王再到时日今日锦裕帝背后君明臣贤的庄青瞿。回首去看，却又都不是。

他着气，撑着坐起。

那么远。

既非陪在皇帝边时的温和敛，亦不似多年前年少的冲动青涩。只披中衣，却是庄严华贵压迫十足，倒是很像……很像锦裕十年人们中大夏那个大、在上、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但又不敢把这话原原本本说给庄青瞿听。

那时他们多么甜蜜旖旎。

可这次却是生疏至极，直到绿柳军城，两人都未再私底多说半句。

“是，阿昭那时是不要我了。”

然而皇帝哥哥依旧毫无反应。

但唐修璟分明看得清楚，他抬起睛看皇帝时，掩饰掩不住隐痛，让人揪心。

可没过多久，宴语凉又不得不将兵权还给他。

一疯起来就犯上作乱什么都敢。换是唐修璟，他也不敢留这样的人。

唐修璟暗戳戳觉得皇帝哥哥有一绝，可同为帝王，他又全都明白。

边的人只能是像荀长一般无论在任何境遇都能保持不偏不倚的理智。又或者像奚行检般忍受误解也一心为国，像夏侯烈将军那样历经起伏依旧不争不抢好分的事。

唐修璟其实都懂。

“你……懂什么。”

他如今是真心嫌弃越陆这糟心地方。自打来了就没好事，他以后发誓再也不来了！毒发坠崖不说，还要吃澹台泓送的保命药才活来，如今又要被唐修璟小心翼翼。

“不必你说，我比谁都清楚。”

其间种种傻事，不忍卒睹。

他咬牙，努力起，唐修璟扶他他不给扶。

“可他既曾允我近、待我纵容，又岂是他翻脸说不要就可以从此不要了的？”

庄青瞿分明看得到唐修璟脸上种种的难。

那实是一条无比漫长的弯路。

“……”

惹了岚王伤心，最后连累到皇帝哥哥。

前的岚王，是唐修璟从未见过的模样。

别说是锦裕四年了。哪怕换到太平盛世，一国之君也一定希望自己边并肩之人能够温柔隐忍、大局为重。

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让他继续收复北疆失地，反攻越

殿上，庄青瞿一戎装毕恭毕敬垂眸行礼，俊的脸上是克己复礼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