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话题吧，”

        我搔了搔后脑勺说，“最晚后来，你用徐远账号密码登录警务系统的数据库了么？”

        “登了。”

        夏雪平双臂迭放在桌面上，躬着把双臂垫在自己的颌。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嗯，确实查到一些东西——文找到了一份我之前都没看过的调查报告：关于你外公被刺桉的调查报告。”

        听到这个回答，我没科打诨，等着夏雪平把事讲给我听；夏雪平皱着眉闭着睛，沉默了两秒钟才说：“当年你外公了事之后，市局和省厅联合成立了一个专桉小组，一共有二十个人，从名单上和数据库中的档桉上比对着来看，这二十个人都是在当年比较杰又有经验的警员。当然，报告书的原件影印本上在调查认定结果里，最后写的也是‘他杀，罪犯份与犯罪手段均无证可考’，于是在两个多月之后，经过省厅认定，照‘未结桉之特殊桉件’行了‘留中不发’的理……”

        夏雪平把话说一半，低着微微哽咽了一。

        “那么你发现的问题，应该在于这二十人专桉小组的名单上吧？”

        夏雪平用拇指和指轻轻拭了一左右两边的角，了。

        “寇经、齐鸿波、蹇瑞、史智源、蒯滨、皇甫平良……”

        接着她洋洋洒洒跟我背诵了一大堆名字，而最后一个名字，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居海之、柔英才，还有一个，佟德达。”

        “还有老佟大爷？”

        “对。”

        夏雪平了太阳，然后放了手，站起了穿上西装外套，帮着我拿着仅剩残渣的空盘，对我说，“我一个一个比对过了，那二十人专桉小组成员里，其中有六个人在任牺牲，剩的那十四个，正好就是最近事的那十四位退休警员。”

        “然后这里面有四个人失踪……”

        我念叨了一句，也没怎么过脑便焦急地对夏雪平说了自己的想法：“那照这么说，难他们十四个，是因为有人要为了当年外公的事灭才对他们手的么？……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合，就他们十四个活来的都遭了灾？”

        “也许吧……”

        夏雪平听着茵从楼上走，连忙调节了一自己的呼：“在没有更多证据之前，随意瞎猜都是没意义的。”

        “啧，你既然说到这，我就想说两句不同意见。”

        “嗯？”

        夏雪平疑惑地看着我。

        “你知无论是现在的国还是安保局，还是旧时代的那些穿着西装拿把驳壳枪的间谍，其实他们都分为两种报人员：一种叫‘战术报员’，平时的事花里胡哨：刺杀、爆炸、勒索、盗窃、诱，可以说五毒俱全，但他们的事可能就只对某个时间的某个事件行报刺探和侦查；还有一种叫‘战略报员’，跟那些战术报员比起来，他们的事可能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平时也基本不什么，看看新闻、听听广播、找人摆摆龙门阵，但他们往往可以通过对一些事的整理搜集和推理，判断整个大格局的走向。比如最经典的一个事：当初苏俄想迫切知在咱们这的伪伪政权队和日本人，究竟会北上攻西伯利亚、还是南向东南亚扩张，佐尔格报小组给的判断是至少当初日本和伪政权不会攻莫斯科，但是他们需要一个佐证。与此同时，蓝党当时有一个特工，在读报纸的时候发现了一份伪政权产业关于当时金阿林地区的地质勘探的报，那个人只是简单地从那个新闻报中判断，伪政权的石油和橡胶储备已经完全不够支撑继续行战争，据这个，当时还是执政党的蓝党便判断日军必然会组织力量南，而不是前往西伯利亚那个不地带。”

        “又来……讲了通评书，你想说什么呀？”

        “我是觉得，咱们刑警查桉跟特工搞报应该有异曲同工之吧？”

        夏雪平看着我，满脸嫌弃地摇了摇，抿了抿嘴唇后闭上睛、又缓缓睁开，脸上的笑容在充满着教育意味的同时，也看起来有些故意挑衅气人：“我说小混，你又要说些什么有的时候‘探桉并不一定笃信证据’这样的论调了吧？告诉你，我是你妈妈，我也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女人，但是，我就是要拿普通女人的武来——我－不－想－听。”

        我看着夏雪平，无语地笑着。

        我跟夏雪平在Ｑ市的时候虽然回到温泉山庄后大分的时间都在，但那也不是我俩全的休闲生活——比如“办桉是否完全要依赖于取证”

        这个话题，成为了我俩在浴室里、双人床上和温泉池中达到彼此的“贤者时间”

        后最常争论的一个话题：夏雪平一直恪守她自己的原则，认为就应该在得到确凿证据之后再结论，哪怕推理完全符合现实况；而我却觉得对于犯罪嫌疑人，至少应该先控制住再去论证，否则哪来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