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是苦，对我来说，那就是梦……无尽的、要喝有喝、要有，衣来伸手、饭来张——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活过这样快活、舒坦的日……那对我来说，就是最靠近天堂的梦！」夏雪平对她的这副样唏嘘不已，连我一向看起来对任何事都不怎么走心的艾立威，面对申萌也了拳，叹了气。

        我是一边猜测一边试探着问的，却没想到还真说中了。

        因为我想起她那天晚上在人妻群交屋裡的时候，她的样，特别地符合那四个字：醉生梦死——自愿享尽无穷无尽的风快活、巫山云雨，自愿被无数的阴包围、泡在那一池池又臭又腥阳裡，自愿被当成一个用来发洩的玩、沉沦在那慾海之中，至于会所外面的世界、至于曾经对自己视为挚的人的生死，全都与己无关。

        ——最讽刺的是，那个会所，竟然还叫「喜无岸」。

        呵呵，肉慾的满足确实是喜，但是这喜，哪裡有什么岸。

        佛家认为，慾望就是痛苦的源，所以有云：「苦海无涯回是岸」；那慾海呢？夏雪平低沉思了片刻，还是将这个审讯行了去。

        「那你恨周正续么？」夏雪平对申萌问。

        申萌在听到「周正续」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起来，就彷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一样。

        「你恨周正续么？」夏雪平重複地问了一遍，并且补充：「是他希望我们把你救来的，知么？他为了找你，甚至不惜勾结犯罪集团，用枪杀我，来作为得到你的去向的报偿。

        」「嗬……那我还真是值钱呢！」申萌冷笑了一声，「可他什么，跟我又有什么关係？——我对那个男人从来没过，又哪来的恨呢？」「但他毕竟是你丈夫……」艾立威对申萌问。

        「丈夫？呵呵……呵呵……丈夫……我从来就没把他当作过丈夫！」申萌冷冷地看着艾立威说。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把他当丈夫，你还跟他结婚？」艾立威追问。

        「……如果当初我不找一个人结婚，谁给我遮拦家丑呢？」夏雪平和艾立威都对视了一，又都看了看我，然后就不说话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俩都已经查过申萌的底细了，而我还没有，再后来我看过了申萌的个人档桉的时候，发现她曾经在跟周正续结婚之前，订过一次婚。

        申萌的父母是都是在y省大学工作的知识分，二老原本看好的亲家，是本地的油漆大王的三公；申萌的父母本想藉着女儿的婚姻攀龙附凤，可谁知，申萌一直与自己初中时候的男友，保持着五年多的地恋。

        就在将要结婚前，申萌突然大了肚，亲家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退了婚，可谁曾想申萌原本那个男友知了申萌怀孕之后，却不知所踪。

        申萌的父母一怒之，跟她彻底断绝了关係，那时候的申萌既没有存款、也没有工作，甚至除了宿舍的那二尺宽的床铺以外，连其他住的地方都没有。

        一气之，她便去了引产手术。

        引以后，申萌咬着牙着泪，向医院索要了失去一切生命特徵的被引产来的胎儿，然后在菩提山莲花寺的附近，亲手挖了个坑把胎儿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