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又怎么了？”，然后掐住陈佳辰的脸颊，扶着肉棍继续往女人嘴里。

        “你……你等一，放开我！你……你放开我，我有话要说！”陈佳辰忙撇过大力挣扎着，周从嘉怕她咬伤自己的命，终究还是放开了她。

        女人晃着他的膝盖，忍住泪焦急万分地说：“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有什么消息你告诉我呀，我能承受得住，你说呀！”

        见周从嘉松开握住的手，改成撑着巴一言不发，陈佳辰愈发惊惧，泪珠在眶里直打转。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深闺怨妇，恰恰相反，她懂得可多了。那些周从嘉她读的书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什么叫鸿门宴，什么叫摔杯为号，什么叫抄家，什么叫一夜白……更别提她亲见证过那么多认识的人一茬一茬地落。

        “喊你去开会，是要先批再抓吗？能不能别去，我们现在就跑好不好？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假护照，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着不会有那么一天……后路我早就想好了，只要能跑掉，海外的钱全都给你！你不会落魄的，会一直风风光光的……事不宜迟，别再留恋了这里的一切了！”

        心中有了答案，陈佳辰反而冷静了不少。她把曾经排练过无数遍的方案全盘托时，竟然有种靴落地的畅快。

        周从嘉对陈佳辰的话不置可否，他盯着那双噙满泪的睛，幽幽说：“如果跑不掉呢？”

        跑不掉？跑不掉那只能……陈佳辰心里咯噔一声，他这是间接承认了失败的结果吗？难怪他刚刚那样暴躁。所谓生死，人在绝望之中产生好像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所以你还是趁早接受我的提议吧。”盯着女人哭无泪的小脸，周从嘉的语气不咸不淡：“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自古便是如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孩我不担心，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会好好把她抚养长大的。当然如果你能逢年过节替我看看父母，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该告发的告发，该举报的举报，人生还很长，没必要吊死在我这颗歪脖树上，而且——”

        “你住！”陈佳辰厉声喝止，旋即泪哗哗得往：“你怎可以这样想我，我不知我竟是那样的人？”

        她拉住周从嘉的袖不放，忍不住嚎啕大哭：“你但凡有几分良心，怎么说得这些扎心窝的话！你不了解我我不生气，只觉得伤心，同床共枕几十载，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吗？你居然，居然认为我会去告密，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我就——”

        女人越说越激动，一个起，抓过书架上的工刀就要往脖上抹。周从嘉大惊失，想也没想直接横起胳膊阻拦。

        “嘶——”

        刀片割破肤见了红，陈佳辰一不知所措，握着刀的手不停地颤抖。

        “还愣着什么，松手！”

        周从嘉趁机打掉凶，迅速收起刀刃放屉。他了几张纸巾住手臂，对突如其来的受伤十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