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回家
那天晚上，姜行离开时，手上多了一块东西。
雕刻着凤鸟的圆形牌zi由黄金铸就，握在掌心，沉甸甸，又有些硌人。
青绸注意到那东西，愣了一xia，不由dao：“陛xia，这不是……安乐令吗？”
昔日赐予姜菱的免死金牌，如今，竟又回到了姜行手里。
姜行嗯了一声，回tou瞧了yan仍未安上牌匾的府邸，低叹dao：“我果然，是不了解皇jie的。”
第二日早朝，五皇女请辞离京，归云州，皇帝应允，因赈灾平疫有功，赐车ma缣钱，黄金千两。
封赏完毕，姜行看向静立在最前排的纪行止，女人脊背ting直，长shen玉立，依旧如初见时风华正茂，shen上气质却早已温敛许多，不若从前那般锋芒毕lou。
她垂xia眸，chu声问：“此次淮州平疫，纪相亦功不可没，纪相想要什么，大可以告诉朕。”
纪行止与她对视一yan，便恭敬拱手dao：“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只希望陛xia答应臣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她抬起tou，坦然dao：“不瞒陛xia，臣与五殿xia姜菱已然成婚，如今殿xia要走，臣请求调任云州总督，与殿xia同去云州。”
话音刚落，满朝哗然，在众人五se杂陈的目光中，姜菱有些惊讶地转tou看了她一yan，却对上纪行止温和的笑容。
她甚至冲姜菱眨了xiayan。
姜菱愣了xia，慢慢的，也放松xia来，冲纪行止笑了一xia。
姜行坐在gaochu1，把她们两个眉来yan去瞧得清清楚楚，竟觉得有些无奈：“准。”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本就乱哄哄的朝堂变得更加re闹，礼bu的几位大臣对视几yan，忍不住开koudao：“陛xia，这不妥啊，五殿xia与纪相皆是天乾，这！两个天乾结亲，这有违世俗礼法啊！”
“世俗礼法，”姜行啧了一声，忽然dao：“就在不久前，平民zi弟的地坤ru仕，同样违背世俗礼法，可再过半个月，那两个在年前考试中名列前茅的地坤就要ru职了，秦大人觉得不妥吗？”
“这，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姜行笑的温温柔柔的，嘴上却愈发不留qing：“两人结亲，一拜天地，二拜gao堂，既然天地与gao堂都没反对，你瞎cao2什么心？秦大人要是太闲，就去抄几遍《巍律》，看看里面有没有说此举犯法？”
第一次见小皇帝如此咄咄bi1人，姜菱有些震惊地抬tou看了她一yan，又看向纪行止。
可惜纪行止并没有gan受到她的qing绪，比起同样被震住的其他大臣，她依旧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秦大人也有些懵，磕磕巴巴dao：“可是，可是……”
“可什么是？”姜行抬了抬xia巴：“朕就问你，犯法吗？”
见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chu话，姜行哦了一声，温和dao：“朕晓得了，秦大人也许是年纪大了，不记得《巍律》的全bunei容了，无妨，阮相。”
阮季山应声：“臣在。”
“《巍律》里可曾写过，此举犯法？”
阮季山摇tou：“不曾，《巍律》中只讲过，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甚好，”姜行dian了xiatou：“既不犯法，又与他人无关，秦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这……”
“好了，”姜行打断他，沉声dao：“如今邹兴元已去各地督办蒙学堂一事，你作为新的礼bu尚书，不好好关心今年chun试，却跑去对人家婚事指指diandian，朕看你是太闲了。”
秦正被她劈tou盖脸训了一顿，老脸涨红，垂着脑袋不敢chu声。
姜行哼了一声，拍板定案：“就这样吧，此事无需再议。”
她这一套雷厉风行cao2作xia来，竟把这件事稀里糊涂地带了过去，众人懵懵懂懂，开始讨论起其他政事。xia朝后，姜菱穿过人群，正大光明地走到了纪行止shen边，nie住了她的袖zi。
纪行止正与阮季山说话，听见动静瞥她一yan，手腕一抬，便悄无声息地反握住她的手。
阮季山注意到她俩的小动作，摇了摇tou，忍不住说：“你也太不够意思，说成亲便成亲，甚至没想邀请我，若不是你家纪六那时来找我，刚才在朝堂上，我可能也会被你吓一tiao呢。”
纪行止不以为意dao：“你肯定是过不来的，gan1嘛还邀请？”
“你这人，到底知不知dao什么是朋友？”阮季山颇gan无奈，叹dao：“我还以为你心xing终于好一些，结果还是这么气人，罢了，反正我的贺礼是送上了，也不算是彻底的遗憾。”
姜菱在旁边听得眉yan弯弯，靠在纪行止肩上说：“阮相别气，jiejie就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看到你送来的贺礼时，她可gao兴了，还说回来后要把珍藏的mei酒送你一半。”
纪行止：“我没……”
“是吗？”阮季山挑了挑眉，和姜菱一唱一和起来：“一半也太多了，我没那么贪心，三分之一就够了。”
“喂，你们……”纪行止正要斥责她俩别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