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一直醒着，就这样不知看了她多久。从她醒转时的迷蒙，到发现亲密姿态后的慌乱，再到试图偷偷逃离的窘迫，尽数落在他中。

        怀中是她柔温香的躯，隔着薄薄的中衣，能清晰地受到她的温和玲珑曲线。慕容庭一动也不敢动，仿佛生怕稍一动作，这梦中主动投怀送抱的珍宝便会如幻影般消失。他极轻极轻地，几乎是气音般唤了一声：“阿锦……”

        她脸上一了起来，心骤然失序。她不惊醒慕容庭，屏住呼，试图悄悄撤回自己的手，然后才贼般悄悄抬起帘，想窥探一他的状况。

        然而，他这细微的动作，却换来了楚玉锦另一番无意识的动静。

        他与她呼交缠，距离近得只差分毫便是一个吻。楚玉锦心猝然狂，在他这般狎昵而充满柔的笑意中，先前那不不顾的勇气瞬间消散，她转过，紧紧闭上睛，将自己埋被里，闷声闷气地嘟囔：“我要睡觉了，才不跟你闹。”

        她猛地转过，背对着他，将发的脸颊埋枕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盖弥彰：“我……我还没有睡醒呢。”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楚玉锦只觉得被他贴近的背一片，全的官都变得异常锐，无所适从。那是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失控，仿佛置云端，不断坠。她终是忍不住，小声：“你别抱着我……我很难受。”

        楚玉锦只是从鼻里发一声轻哼，没有再接话。或许是在自己自幼熟悉的房间里，心格外放松，她很快便沉了梦乡。而慕容庭，却一时难以眠。

        慕容庭闻言，心一紧，立刻松开了手臂，只怕她是忆起了山寨中不愉快的经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柔安抚：“好。你再睡会儿，我陪你。”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楚玉锦自酣梦中悠悠转醒，尚未完全清醒，便先察觉到自己正紧密地贴合在一个温宽阔的怀抱里，手臂甚至还环着对方的腰。

        楚玉锦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和脖颈都染上了绯。慕容庭不禁心想，锦被之，她怕是全都羞成了漂亮的粉。

        因此，当睡梦中的楚玉锦无意识地转过，手臂搭上他的腰际，寻找源的本能让她偎他怀里时，慕容庭全瞬间僵住，呼都为之停滞。

        慕容庭屏住呼，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臂，极轻极缓地环上她的纤腰，虚虚地揽住，不敢用一丝力，生怕压着她，惊扰了她的好梦。

        真是……前世的冤家。

        没有回应。只有她平稳绵长的呼声，她已熟睡。

        慕容庭低笑一声，从后贴近，结实的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肢，将巴轻轻搁在她单薄的肩上，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与慵懒：“我也还没有睡够。”

        那是一双柔的、笑的眸，他脸上的表也很温柔。

        那是一个全然信赖、毫无保留的亲密姿势。

        楚玉锦觉得自己完全招架不住他这般温柔的语调，心中像是被羽反复撩拨，得难耐，又慌得无措。她无比怀念起与他斗嘴吵架的日，那至少让她觉得安全、熟悉。此刻这种仿佛要被他的柔溺毙的觉，让她心慌意乱，只想抓住什么来确认些什么。可是，那些想要挑衅、想要斗气的话到了嘴边，却在他这般轻柔的注视，一个字也吐不来了。

        他心脏几乎停，以为她要转离开，却觉到怀中的她只是在他肩颈依赖地蹭了蹭，寻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与她的相，每一个字都裹着低沉而漾的温柔笑意，他将语速放得极慢，带着蛊惑：“瞎说。我明明在想天大的好事，你要不要再猜猜？”

        她温的呼拂过他颈侧的肌肤，带起一阵阵细微而磨人的意。她睡得安稳香甜，慕容庭却睁着睛，望着帐模糊的绣纹，受着怀中温香玉和奔涌的燥，彻夜难眠。

        成亲以来，他们虽同床共枕，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从未有过如此亲密无间的拥抱，即使他们名义上已是夫妻。

        慕容庭在她侧躺。今夜这场唇枪剑，算是各有胜负。难得见她先退缩，他却奇异地不想乘胜追击了。

        他望着帐，笑：“睡你这么的床，总比梁上君好。”

        然而，甫一抬，便直直撞了一双深邃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