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一切因为今天的发现而蒙上阴影，这些日的甜蜜与悸动，或许也足够她反复咀嚼，支撑她度过余的、漫长而灰暗的人生了。

        她知自己是悲观的。那些试图温她的人，甚至妈妈，或许都从未真正看清过她心这片盘踞的、湿而黏稠的黑暗。

        想到妈妈，想到最近这几个月，那些亲密无间的夜晚，那些缠绵悱恻的碰。妈妈怀抱的温度，嘴唇的柔。

        原来是真的。

        曲岁冷冷地想。即使这是真的，即使妈妈过去真的有过那么一段短暂的法律意义上的婚姻、且遮盖了这个事实，即使未来某一天，这份带来的疼痛让她难以承受，让她伤心、绝望，甚至让她开始讨厌这种被绪左右的觉，让她想要逃避。

        「妈妈，今晚我可能晚回去，需要加练。」

        让人变得贪婪，变得嫉妒，产生烈的、不容分享的独占。

        "已指令于传输后彻底清除，本地不留存。"

        是一切仇恨的开端。

        她读过很多书。她知所谓的"俄狄浦斯结"背后是何种逻辑。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能如此卑劣。一边贪婪地享受着妈妈的成熟、温柔和耐心引导，一边却又在心底暗自计较她那自己未能参与的过去，无法接受那些阅历和经验是构成如今这个叶正源的一分。

        为她拦所有明枪暗箭，清除所有威胁。

登记记录影印件，偶为吴明，登记单位与印章实无误。关联人吴明确于同年因公殉职，档案记载与民政系统、原单位记录一致。婚姻状态后续变更为丧偶，无女记录。所有电及纸质档案链完整，未发现篡改痕迹。"

        "相关资料？"

        保护叶正源，是她的职责，是她存在的心意义之一。

        她直起，神重新变得冷。虽然不知这个消息是谁递来的，但很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这是烙印在她生命里的承诺。从她被叶正源带回这个家开始，从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份超越亲的依恋开始，从她异能觉醒、拥有了守护的力量开始，这份承诺就被日复一日的偏执浇筑得不可摧，永不褪。

        她需要什么。不能待在这里。

        她闭上，深一气，试图压咙的梗。

        走到门，她停顿了一，拿加密通讯，给叶正源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曲岁，"她对自己说，"冷静。"

        理智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回响，试图将那已经确认存在的刺除，或者至少压去。

        她也依然会站在叶正源前。

        "知了。"      通讯切断。休息室里恢复了死寂。

        她拿起外套，决定去基地的实战模拟区。或许，只有耗尽力，让火焰在掌控中燃烧，才能暂时压脑海里这些纷乱嘈杂的声音，才能把那张得知真相后可能无法完控制表的脸，藏在汗和战斗的疲惫之后。

        这太丑陋了。也太可笑了。

        会带来伤害。

        那层薄薄的、自欺欺人的侥幸被彻底戳破。尽早有预料，但来自最保密渠的确凿证据，合上对方这心策划的投放方式，还是带来了更实质的冲击。她靠在冰冷的墙上，觉那冰冷的刺痛正从心脏向四肢蔓延。

        "更衣室无理监控。外走廊监控显示，过去两小时共有三人经过，份均已实，行为无异常。能量波动记录显示，约一小时前该区域有持续约零三秒的微弱空间扰动，类型未知，无法追踪源。日志已备份至您的加密终端。"

        "监控与能量记录？"

        验证了。是真的。过程严谨，结果确凿。对方手段净利落，没留任何可供追查的活。

        曲岁是个人，是人就会有肋，也许外界并不知她们的暧昧关系，但只要能动摇“叶正源有的是事是你曲岁不知的”这一怀疑，就够了。

        外界那么多双睛，有的是人想要离间叶正源和曲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