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伸手，将你揽怀中，夜风过辽阔的荷塘，荷叶哗啦作响。

        “从将军把我从那片尸山血海里拖来，我的命……就注定是鹿家的了。”

        他低凝视着你，底映着漫天星河，也清晰地映着你的模样，亮得惊人：

        “我，从来没有喜过别人，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在暗无天日的死士营里挣扎求生，里只有活去；后来跟着将军南征北战，里只有任务和目标；直到那天主上和我……从那时候开始，我的里，心里，就只剩一个你了。”

        “您要要，我便给。”他的语气带着纵容，“就像小时候，您总是抢我东西，故意追着我打闹……我哪一次躲开过？不是不敢，是……”他望你底深，声音轻而定，“……心甘愿。”

        他忽然凑近，温的鼻尖亲昵地蹭着你的鼻尖，灼的呼交织在一起，拂过彼此微凉的唇：

        “要是主上当年没那么恶劣，没那么霸地把我划归己有……”他中闪过复杂的光芒，带着庆幸也带着后怕，“我现在大概还在哪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着那把冰冷无的刀，或许连靠近您三尺之……都是一种无法饶恕的僭越。”

        荷塘里的蛙鸣不知何时悄然停歇，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剩彼此腔里擂鼓般的心声，沉重而炽。他低，轻轻吻了吻你的唇角：

        “主上，这一切……都是澜心甘愿。您想要我，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心甘愿，从始至终，都是。”

        你埋首在他实温的怀抱里，呼间全是他上清冽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夜风渐起，带着更深的凉意，将碎的荷香一脑儿地往人怀里送。

        “明天……就到京城了。”你低，看着自己的裙摆被风拂，扫过沾着夜的草叶，影在地上拖得长长的，忽然嗤地一声笑了来，笑声里满是荒凉，“父亲要我嫁的……是一个明日才得见的人呢。”

        “听说他叫暃，他母妃是宸妃，”你的指尖抠着老柳树糙皲裂的树，那些听途说来的、关于未来夫君的零碎往事，被你一拼凑起来，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那深骨髓的抗拒，“当年是跟着圣上一起在尸山血海里拼杀来的巾帼……听说当年怀的是双生呢……”

        你的声音顿了顿，夜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滞了，你望着远被星光照亮的面，声音很轻：

        “只是那年一场惨烈的大战，乱军之中……丢了一个，只保住了暃……”

        说这些时，你的语气极力维持着平静，带着疏离的淡漠。然而，那攥紧了他衣摆一角的手指，却了你心底翻江倒海的惶恐与不甘——毕竟那个陌生的名字，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那个名为“暃”的男人，从明天起，就要与你余的人生不可抗拒地缠绕在一起。

        他沉默地听着，你觉到他的瞬间僵，他底那片倒映着璀璨星河的光芒，不知何时已悄然黯淡去。

        “暃……”他唇齿间碾磨着这个字，如同嚼碎了一颗未熟透的莲。末了，才仿佛自言自语般：“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当你说起关于双生的陈年旧事时，他忽然抬起了，目光越过前摇曳生姿的荷影，直直投向皇城方向。夜在他深沉的瞳孔里晕开，那一闪而过的绪快得让人抓不住，却复杂得令人心惊——仿佛及了某个尘封的禁忌；转瞬间，那波澜又被一种更大的力量行捺去，只余底深那如同迷雾般难以捉摸的余韵，任凭你如何努力，也看不真切。

        “丢了的孩……”他重复着这几个字，“这么多年……里，都没找回来么？”

        见你轻轻摇，他便没再追问。

        “明天见了面……主上……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