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废了好大的力，才将他从地上艰难扶起，他倚在她怀中，睛紧闭，唇全无，一直在小声嘟囔，不像是完全昏过去的样，她拍了拍他的脸，焦急万分，“承业，白承业，醒醒！”

        这是第几次了？

        二十鞭。

        他在害怕什么？

        数不清了。

        “啪-啪-”

        睛睁开一条，他意识模糊，分辨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看见人的轮廓被白光笼罩，像是天堂，但，“……好冷。”

        “好累……”

        无论他怎么说，黑衣男都不肯再继续，放鞭，拳紧握，神严肃，“我去找明爷求。”

        别真死了。

        “哈…”

        黑衣男见他摇摇晃晃，十分焦急，“少爷，你和明爷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再打二十鞭你……你会死的！”

        他不想让自己查到真相。

        天堂会这么冷吗？

        惩罚刚到一半，白承业整个背上已经没一块好肉，钻心刺骨的疼让他无法直脊梁，佝偻着靠最后一力气抵在墙上，呼急促，前霎时一白，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他试着动了动手臂，不行，一动就钻心地疼。

        太荒谬了。

        时间一分一秒逝，没有人来，那熟悉的急促脚步声再也无法响起，惦记他、愿意不顾一切来救他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白承业撑着站直，恢复受罚的姿势，气息虚浮，但态度决，“……继续。”

        她搂紧了他――

        重得像有石压着，白承业认命般闭，沉黑暗，安静趴在冰凉的地板上，鼻腔满是难闻的渍味，受意识渐渐消散。

        他好似听到了妈妈的呼唤，追寻声音抬手，“不要走…等等我…妈妈。”

        他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白承业最后那力气也随之消散，人沿着墙落，最终倒在地上。

        于曼看着，他的手缓缓抬起，在碰到她肩膀时，轰然倒。

        过去一周，白承业趁父亲不在，靠着母亲留来的那势力，深集团，查探到新消息――

        “承业。”

        “白承业！”

        意从肩膀传递到他心里，白承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寒冷的冬季被妈妈抱着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无意识蹭了蹭她脖颈，呢喃，“妈妈。”

        “呵。”

着“抱歉”，手一挥，鞭扬起。

        白渊明表面是为了给于曼气，实际上，却是在罚他滥用权力，企图通过白家势力，查清母亲死亡的真相。

        “不…我不认错。”

        从前妈妈在，即使他惹了爸爸生气，最多也只是挨几棍，从没有一次，会被拉到这暗无天日的小屋中，和“背叛者”一样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