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爸爸也想了解你和小轩的兴趣好，你书架上的书好几本是爸爸给你放去的。”

        “你不应该想和妈妈离婚。”小尧终于说她最想说的话，她的长睫湿成一团打结，球红红的，执拗地看着男人，“我问小轩，假如你喜别的阿姨要和妈妈离婚怎么办，小轩说那妈妈可以和别的叔叔在一起，或者等爸爸不跟别人玩了再回来找妈妈。不不，我觉得这样不对，你和妈妈已经认识十二年了，你们结婚十年了，妈妈很你，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和我们俩……你们当时的婚礼录像里，你说过你会一辈照顾妈妈，妈妈，对妈妈好……”

        “没有，是我猜的。”

        周从嘉耐心听她讲完，告诉她，“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况，不要随便联想到自己上。爸爸和妈妈没说要离婚。退一步讲，即使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也还会一起照顾你和小轩，保护你们健康快乐地长大。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

        周从嘉扶额，好像有这回事，他还把这作品推荐给陈希和了。那孩说谢谢亲的周叔叔不过我和我妈早看过了，你也看过？你喜哪个角？你会觉得有幼稚不？你看完了吗？没看完啊，那你看的是哪集？你告诉我演的是什么我就知是哪集了。你看过black那个衍生系列嘛？她妈妈在旁边边捣鼓果拼盘边咯咯直笑，险些把手指也切了。

        “有一天小轩在客厅看电视，你本来要去，拿着公文包站在那看了一会儿，问小轩这是什么动画片，小轩说是工作细胞。”小尧垂着手臂站在那里，跟罚站似的，“我觉得爸爸不会对动画片兴趣的。”

        小尧沉默，周从嘉叹气，“你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好，画画，写文章，搞艺术创作。这么好的能力别浪费在胡思乱想上？”

小尧悲从中来，“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杨倩倩告诉我，她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她爸爸和一个小阿姨住在一起，生了个小弟弟，她还喜小弟弟的，但每次她爸爸来接杨倩倩她妈妈都特别不兴，对她也冷冰冰的。最近她爸爸和小阿姨离婚了，总来找她妈妈，倩倩以为他们要和好了，但没有，而且她妈妈不许她爸爸来见倩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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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也有小阿姨和小弟弟吗？”

        周从嘉轻拍她后背的动作停了，拧眉，“妈妈跟你说过什么吗？”

        “香香，晚安。”

        小尧便沉默了。爸爸领她到卫生间让她洗脸。龙哗哗，她往脸上扑的时候又了泪，于是这个脸洗得格外漫长，源源不断的和泪冲。她终于直起腰，脸上挂满珠，爸爸适时地递过来巾。

        卫生间离楼梯近，又没关门，能听到一楼的声响。跟鞋落在地上噔地两声，小轩懒洋洋喊了声“妈”，然后是保姆殷切的问候，“……太太您回来了，吃过饭了吗？还没吃？我去给您……哦，书记已经到家久了，在书房……咦，好像没说要差啊……”她听不到妈妈的声音，妈妈在家总是柔声细语的。小尧想冲楼去扑妈妈的怀抱，但肯定会被发现她哭过。已经九多了吧？妈妈已经好疲惫了。她用力了，“爸爸我去睡觉了，晚安。”

        女儿略显尖锐的话语和潜在的敌对姿态让周从嘉心底的那丝歉愧消失了：“爸爸再调一遍，我和妈妈之间确实有问题，但我们会解决，你不需要你也不了。不况怎么发展，你和小轩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孩，爸爸妈妈会护你们俩，承担起为父母的责任，尽量不让你和小轩有压力……你可能会觉得不够完，和你理想的不一样，没办法，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如果事实让你难以接受，你也可以继续哭，继续闹，声称你不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和你没关系，小尧。”

        周从嘉靠回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前，“为啥？因为杨倩倩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