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贺妈妈站起拦住了他，"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在法院工作的女孩怎么样？你们有一步发展吗？"

        林知夏勉扯一个笑容，举杯回应了周崇的好意。但她心中清楚，有些过往的阴影，并不是简单的几句恭维就能消散的。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照往常，这个时间父母都应该准备休息了。

        好在他已经成年，经济独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自己的生活。他默默地拿起装着一周换洗衣的行李包，准备回房间。用沉默结束战争，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了。

        饭后，周崇挤眉地对贺少钦使，示意他抓住机会送林知夏回家，好好表现一番。

        "周崇请吃饭。"贺少钦简短地回答。

        将林知夏送到家门后，贺少钦开车返回了父母的住所。虽然H市和J市相距不远，但因为早年那种令人窒息的家庭环境，他从国研究生毕业后就立刻在H市找了工作，独自居住，很少回家。这次专门请年假回J市参加好友的婚礼，他提前和父母打了招呼。

        但他又不想把林知夏拖他与母亲这场持续了十多年的无声战争中。他深知激烈的争吵并不能改变母亲深固的观念，只会让彼此都更加痛苦。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贺妈妈显然听到了开门声，也不回地问。

        贺妈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林知夏...是不是你小学同班那个离异家庭的女孩？"

        周崇举起酒杯，试图缓解气氛中的微妙："那些小孩真是没光，你看我们林博士现在多漂亮知。来，为了丽的林博士杯！"

        贺少钦顿了一："他未婚妻，还有...林知夏。"

        "他结婚前还有心思请客？"贺妈妈转过看着他，"还有谁一起？"

        但今天，贺妈妈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还在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视屏幕在不停闪烁，发断断续续的声响。她坐得笔直，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沉思。

        贺妈妈的表变得严肃起来："少钦，我必须提醒你，找对象千万不能选择这种单亲家庭的女孩。她们心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问题，对婚姻的理解也不够成熟。最起码也要找个像周崇未婚妻那样的――父母关系和谐，双职工家庭，将来不用担心赡养老人的负担。当然，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

同学们异样的光，还有那种被人指指的孤独。

        贺少钦有些无奈。他知自己这些年从未在家里提起过林知夏，所以母亲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他了："是她。"

        听到母亲这番话，贺少钦心中涌起一阵愤怒，很想反驳："林知夏哪里不好？她聪明、独立、有自己的事业。父母离婚也不是她的错。"

        贺少钦不确定她是否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

        贺少钦锐地察觉到林知夏没有直接破他们小学时就相识的事实，也默契地选择了沉默。有些话题，也许现在还不是摊开来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