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没醉。

        “谢谢。”她换上平底鞋，竟意外地正合适。

        他想问，嘴唇翕动了几，却发不声音。

        那晚酒吧迷离的灯光，她带着醉意的波，的指尖……所有他曾以为的失控和偶然，原来都只是她清醒意志的选择？她对他，是有些好的吗？

        洛明明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耳，也垂得更低：      “上次…上次在游乐园，看您穿着跟鞋走了一天…觉…觉脚一定很累…”

        几秒钟后，他竟掏一双平底的女式浅鞋，看起来，还是新的。

        天已经完全暗来，银辉洒满西湖，面波光粼粼。

        她停脚步，转向洛明明。月光毫无遮拦地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眸。

        洛明明定定地看着她，怕听到那个残忍的答案――她只是一时兴起，而他当了真，甚至…深陷其中。

        哪一步是错误？      又或者，步步皆是错？命运似乎开了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玩笑，将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一步步推向这退维谷、充满背德的境地。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脚是微凉光的鹅卵石小路，踩在上面几乎无声。

        错误？      从一开始的契约婚姻，到那晚酒吧失控的短信，再到停车场心碎的泪和车上那个无法控制的吻，直到此刻脚这双意料之外的平底鞋……

        “走吧，去走走？”周琼瑛率先车，也没再换回那双跟鞋。

        看着他递鞋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还有他通红的脸颊和不敢看她的睛，周琼瑛心里那堵摇摇坠的墙，仿佛又被凿开了一条深深的裂。她沉默了几秒，伸手接过了那双鞋。

        还残留着那个惊心动魄的吻带来的阵阵酥麻和虚脱，他就这样偷偷地看着，看着，就看呆了，连呼都放得极轻。

        游乐园那天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他竟专门买了双女式鞋，自己包里，就这样背了两个多月，只为了那个万一。

        洛明明站在湖边，耳畔回着她那句“我没有醉”，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失真。

        退了跟鞋的周琼瑛，将将只到洛明明的肩。虽然生在山东，但净164的她，平日里总是需要这儿度补充来维持气场。此刻，走在侧的青年，修长的影完全笼罩住她，却没有让她到丝毫的压迫或被淹没，反而莫名地舒心。

        他鼓起勇气，飞快地抬瞥了她一：“后来…就一直备着了，想着万一…万一哪天用得上…”

        车最终在柳浪闻莺附近一个相对僻静的停车位停时，洛明明还在看她。

        他捧着那双鞋，递到周琼瑛面前，脸颊在昏黄的光线映照又泛起了一层薄红：“…换上这个吧…”

        “洛明明，那晚，在酒吧…”      她开，看着他的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没有醉。”

        周琼瑛愣住，看着他手里的鞋，又看向他写满忐忑的脸，大脑有几秒钟的空白：“你…你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她指了指那双鞋，“还是新的？”

        可如果是这样，她的转账又算什么，难真的是她真实的态度？用钱买断，银货两讫，像理一件麻烦的商务合同那样理他，理他们之间那混乱不堪的一夜？

        他的声音消失了，只剩车厢冷风的嗡鸣。

        或者说，一路上都在看她。晚霞勾勒她专注的侧脸轮廓，冷而优，晚风透过半开的车窗，轻轻拂动她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

        目光掠过波光潋滟的湖面，看向远被月光勾勒朦胧轮廓的宝石山。晚风带着湖的湿凉意，拂着她混乱的心绪。

找起来。

        周琼瑛被这目光

        洛明明跟在她后半步的距离，视线一次又一次落在她的脚上，嘴角抿起一丝小小的满足弧度。

        想起那句“也是错误吗”的质问，心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