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府门在你后关闭，将外界的风尘与喧嚣隔绝。整个府邸都仿佛因为你的归来而活了过来，廊的灯火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你心中因理公务而积攒的烦躁，在看到她们这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依恋时，悄然散去了几分。你随意地在主位坐，她们立刻心领神会，一个跪在你左边，一个跪在你右边，用她们温的小嘴，笨拙却虔诚地为你解开靴带，再用自己的，为你着有些冰凉的双脚。

        云…你脑中浮现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一个样貌并不众，也极为安静的。你似乎只召幸过她几次，印象中，她的算不上尖，技巧也平平，但胜在异常的乖顺与沉默。在床上，她从不发多余的声音，只会默默地承受你的一切，将自己化为一个最不起的容。你已经有段日没想起她了。

        今夜，或许会比想像中，更有趣一些。

        「爷，今夜可要宣人侍寝？」

        或许是今夜的心有些不同，你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在那枚「云」的牌上轻轻一。

        「是。」侍从官应声，正要躬退。

        他退后，寝殿又恢复了寂静。琉璃和已经为你温好了一壶安神的茶，正乖巧地跪在你脚边，为你轻轻捶打着小。

        你闭上，心中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个聪明伶俐、急于表现的新人，一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旧人。

        几乎是在你踏寝殿的瞬间，两团温的小小影，便带着压抑的、喜悦的呜咽声，从阴影中手脚并用地爬了来。

        「宣她。」你淡淡地吩咐。你想起了晴白日的评价，对这个据说很机灵的新人，有了一丝考较的兴趣。

        侍从官的形微不可察地一顿，中闪过一丝诧异，但立刻便恢复了平静，恭敬地垂首：「是，才遵命。」

        「她也一并宣来。」

        她们像两只终于盼到主人的幼犬，中闪烁着湿漉漉的、近乎癫狂的喜悦光芒。她们不敢碰你的衣袍，只是匍匐在你脚边，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一遍又一遍地蹭着你那双沾染了些许尘土的靴，咙里发满足的咕噜声。

        你的目光在那些牌上扫过。丰的名字被翻了过去，表示今日已承过恩。英的牌还立着，但你想到她上的伤，暂时失了兴致。你的手指轻轻划过，在刻着「林」二字的牌上停了来。

        正是等了你一整天的琉璃和。

        沐浴更衣后，你换上了一宽松的丝质长袍，懒洋洋地靠在榻上。贴的侍从官无声地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黑漆描金的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枚枚象牙制成的牌，每一枚上面都用娟秀的小楷刻着一个的名字。

        你的视线却又在托盘的角落里，瞥见了一枚颜略有些陈旧的牌。上面刻着一个「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