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只有她们两人才能懂的微妙：“沈先生他冲过来抱住你，想用后背替你挡弹……那绝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他认识的人。”

        林婉清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仿佛在回忆那一刻的细节：“那一刻，他的神……那种不顾一切、仿佛要把你整个人都护在怀里的决绝……那不是一个普通朋友会有的反应。那是一种更深的、更本能的东西。一种害怕失去你、宁愿自己承受一切的……本能。”

        她看着吴灼，一字一句地说：“那种神，那种动作，我扑向你的时候也有，但我的发很纯粹，就是保护朋友。可沈先生……他的神里，有更多的东西。灼灼，你真的没想过吗？”

        吴灼静静地听着，握着果刀和苹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她低垂着帘，长长的睫在投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她此刻的神。林婉清的话，像一颗投平静湖面的石，在她心底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沈墨舟那一刻的神？她当时惊魂未定，只记得他冲过来的影和那声嘶吼，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的神？

        她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用“本能反应”、“朋友义气”来搪过去，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但林婉清那句“那不一样”和后面细致的描述，却像一细针，轻轻刺破了那层她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

        病房里陷一片沉默。只有窗外暮四合的声音，以及两人轻微的呼声。

        吴灼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目光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渐渐暗淡的天，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回避：

        “婉清，我……我不知。现在只想你快好起来。”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用一个模糊的“不知”，将那个被林婉清破的、关于沈墨舟神和举动的深层义，暂时搁置在了心底某个角落。

        林婉清看着好友那带着一丝茫然和回避的侧脸，轻轻叹了气。她犹豫了一，最终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担忧和试探，再次低声开：

        “还有灼灼，刚才静文……她一直不怎么说话，你也看到了吧？”林婉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懊恼，“都怪我这张嘴！她肯定都知了！静文心思那么细腻锐，她一定……”

        “婉清！”吴灼猛地转过，声音陡然，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严厉的打断！

        林婉清被她突然提的声调和严厉的语气吓了一，愣愣地看着她。

        吴灼的神瞬间变得异常锐利，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凛然，她直视着林婉清的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决地说：“我和沈先生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郑重：“沈先生是谦谦君，光风霁月！他对我的任何关照，皆是于师长之谊，君之风！若有任何逾越之举，对他而言都是僭越！都是对他清誉的玷污！”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神却异常定，仿佛在捍卫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界限。那一刻，林婉清清晰地看到吴灼中闪烁的，不仅仅是急于澄清的急切，更是一种近乎信仰般的维护和不容置疑的界限。

        “婉清，有些念，生便是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