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虞泪落，被他吻得气息全乱。

        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压抑太久的绝望和苦涩。他像要用这样的方式确认，她此刻真的属于自己。

        他闭了闭。一刻，他忽然抱起她，转走向海边。

        花束跌落在石板路上，浅蓝的花被风一片片散，散落在他们脚边。

        他的吻是急迫的，带着几乎要把她吞没的力。

        她想要推开，但终究没有。双手无措地搭上他的肩，指尖在衣料上颤抖，最后还是紧紧抓住了他。

        “周矜远……”她开，声音沙哑，“对不起。”

        像两个在深海中溺的人，紧紧抓住彼此，哪怕带着血与泪，也不愿放手。

        她心发疼，抬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指尖到的是的温度，她想安抚，却发现自己同样在颤抖。

        阮知虞被他咬得唇一阵剧痛，腥甜的味弥漫开来。她低低地呜咽，没有阻止。

        阮知虞看着他。

        他走到书桌边，把那只磨到发亮的打火机揣袋。灯没开，夜和他一起楼。

        阮知虞的心在这一瞬彻底了。

        席珩川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未燃的烟。屏幕亮起，“ITALY”弹在来电栏最上方。响了两声，他接起。

        随后，他给助理发了两条讯息：改签最近一班飞米兰的航班；通知米兰那边的律师和私人医生备份病历。

        客厅很大，像一块亮着寂静的玻璃。

        他们在海边吻得难舍难分。

        周矜远终于缓缓退开，额抵在她眉心，呼急促而沉重。他的声音低哑，几乎破碎：“阿虞……我真的放不。”

也不会放过他。”

        空气里有湿的凉意，可她被他抱得极紧，几乎窒息，却又舍不得挣脱。

        阮知虞抬手环住他，埋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没有。”

        指尖一，就能把回忆撕开，血气扑来。他深一气，压回腔。

        烟没有上，他把它掐灭在空烟灰缸里，拿起外套，站在黑暗里十几秒。

        他猛地收紧怀抱。

        海浪一波波涌来，拍在堤岸上，溅起的雾细细落在他们的发梢与衣角。

        夜，他的睛通红，像是被风裂的湖，碎光在里面挣扎。他不再是那个永远冷静稳重的周医生，而是一个无可救药地深着她的男人。

        浪涛一次次涌来，拍击在礁石上，声音轰鸣。阮知虞被他压在怀里，心急促，耳边全是他的呼与心。

        这一刻，他们都清楚，现实依旧横亘在前方，那个名字依旧是无法避开的裂痕。可在这片海边，在这片孤立的夜里，他们都不愿放开彼此。

        周矜远将她放，吻再一次落。

        夜风猎猎，海浪声越来越近。石板路尽是柔的沙滩，月光被海折碎，铺洒一地银白。

        她不知，此时此刻，在沪市，一通越洋的电话正把另一场风暴推到岸上。

        他的脚步声空落落地踏过去，撞上昨夜遗留在沙发边的巾，又绕开。

        ……

        她抬起另一只手，缓缓覆上他的手背。指尖冰凉，却在轻轻安抚。

        “我上飞。”

        周矜远低，狠狠吻住她。

        海风里，绣球花被夜得一片一片往远散。

        周矜远的吻从她的唇到眉，像在虔诚地刻一印记。他的唇角仍残留着血的气息，却在夜中显得格外炽。

        海风裹着湿的凉意，散他们上的度，却不散唇齿之间的火烈。

        阮知虞心里矛盾翻涌，愧疚与渴望交织，可她没有逃。她的手环上他的后颈，像是在风浪里紧紧抱住最后的依靠。

        挂断的一瞬，他才发现手掌都有些发凉。

        这一次，比之前更深，更长，更不可遏制。

        阮知虞还埋在周矜远的怀里，呼慢慢平稳。

        电话那端是急促的意大利语，夹着医护的专业词汇和家政阿姨带音的中文：“Signor      Daniel，老太太……今晚突然血氧掉得很快，医生说随时……最好家人来……”

        “阿虞……”他哑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近乎祈求的颤意，“别离开我。”

        “我知。”她低声说。

        那一瞬间，海风全都退了，浪声仿佛远去，天地只剩他们交缠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