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忙裡偷閒嬉笑怒罵、一起在一天的工作告結之後互再見……那種好比在文明社會中的群體同事關係,讓他
到了一種久違的溫馨與愉悅——唯一的遺憾,便是坎里也正如他自己所承諾的,他一直避免與銀戎有肢體上的碰觸。
明明在大家面前都表現得和以往一樣的溫柔體貼,卻也都止於就要肢體接觸的前一刻。
而明明是自於自己
中的特別告誡,為什麼又偏偏對他的奉命行事
到不滿呢?
就連有一次自己不小心倒,他分明就是一臉擔憂的表
,卻還是狠心地別過頭去走了開,完全不願扶自己一把,依當時的狀態銀戎也不是說痛到沒辦法自己站起來,只是他以前都會趕緊過來攙扶自己的……
不是要拿東西給自己、或是自己要將東西遞給他,那種刻意避免接觸到的小動作,總讓銀戎產生一
不甚愉快的
覺,這樣實在太奇怪了。
住在同一個屋簷,生活的作息與步調,仍一成不變地在進行著;坎里的體貼與關照,也依如往常一樣地累積在自己的
上。表面上好像一切都很祥和平靜,可是事實上,銀戎卻覺得他們彼此之間的隔閡愈來愈大,關係愈來愈走調,他甚至厭倦了坎里老是要他先騎著弗里夫回家,而自己卻跟在後頭慢慢走的反覆模式。
那是一個在收工之後、夕陽仍垂掛在如千層浪濤般的絢麗雲彩之間的麗黃昏,這一天,他就是不想依照坎里的意思騎著弗里夫回家,於是趕在坎里發號司令之前,他就先徒步起程,想在無須仰賴他
支緩的狀態
,靠著自己的腳力走回家。
也許是在賭氣吧!他討厭坎里像記恨似地奉行著他的誡令,那像似要他為自己的禁律懊悔不已的正經行事,讓他是既空虛又忿恨。
在一邊喃怨一邊行走的過程中,銀戎發現其實自己那隻再次受傷的腳已經復元得差不多了,是以他決定朝著回家的方向行進,不過卻不是走在原來的那一條路線。
另一條他自己走訪來的路線,沿途盡是長相奇特的奇花異草。愈向深處探進,愈益衍生茂密無盡的蕨類植
,那完全異於平時路經的熟悉景象,令銀戎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偏離原
了?
看著因為夕陽的西沉而漸漸暗
來的視野讓周遭的氛圍變得森黯而詭譎,那些輪廓糊化的枝幹、
澤加深的陰影,在慢慢浮聲而
的夜行動
的嘶叫中,彷彿幻化成一幢幢張牙舞爪的鬼魅,
向你撲來。
銀戎越走越覺得不太對勁,心想再繼續走去,鐵定迷失在黑夜的叢林之中。於是他趕忙調頭,盼能在昏
尚未退盡之前走
這片晦地。
然而黑暗似乎降臨得太快,銀戎即使小跑改成大衝刺,卻仍來不及脫離這座暗林。他已忘記原來的路線,又分不清來時的方向,不論怎麼憑印象走闖,最後都只能停在那些彷彿是在取笑他的妖異樹叢間焦急。
怎麼辦?早知就不要耍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