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州开发区通往主城区的速路上，夜幕低垂。

        “是！”

        片刻后，手机震动了一。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人群四散奔逃。

        张启明结束电话，把手机重重地丢在办公桌上，屏幕在桌面上弹了一，差落到地毯里。

        办公桌上的公文堆得的，但他半个字也看不去。

        片刻死寂，随即爆发尖叫与推搡。有人跌倒，有人拼命往后门挤去，镶金的跟鞋折断在舞池，散落的酒杯被踩得粉碎。

        他瞥了一导航――目的地赫然显示：繁州开发区      ・      河湾工业园      ・      地仓储区。

        白灵淼神一顿，眸里闪过冷冽的光。

        “把这些人――全带回去。”她语气铿锵，没有丝毫迟疑。

来，额上渗满冷汗，声音嘶哑。

        心压抑得像堵着石。

        “一个人都不要放过！”

        “所有人抱蹲！”

        白灵淼冷声喊，声音透过扩音在整个大厅炸响。

        他的前只有一个念在不断盘旋：

        “好一个周明川，你还只是副的，就敢骑到我上？繁州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特警们齐声应答，押解着人群鱼贯而。

        人群慌乱地转，却惊愕地发现，那些平日里总坐在位、说一句话能定乾坤的“门官员”，竟早已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怎么可能？”

        张启明心里暗骂：

        “好……”杜鸿泽意识应声，指尖在方向盘上发抖。

        就在此时，会所正门被一脚踹开。

        可是冷静来，他又清楚地知――这并不是周明川一个人的胆。

        杜鸿泽咙发紧，声音压低：“……里面和我们有关系的人，都已经撤来了，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惊恐中的宾客们被迫压制在地，双手抱，脸苍白。特警们动作娴熟，三两便将大多数人控制住。

        张启明拳攥得咔咔作响，却终究没能砸去。

        杜鸿泽的神骤然一沉。这个地方，他不是没听说过。那片废弃的工业区。

        “快去找……找领导！”

        短暂的沉默。

        路两旁的霓虹灯被拉扯成一条条模糊的光影，灯光在杜鸿泽的里化作刺目的亮斑。他死死攥着方向盘，车速几乎踩到了极限，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一边猛打方向盘避开前方缓慢的车辆，一边慌乱地掏手机，拨通了张启明的号码。

        夜风透过隙灌车窗，得他指尖发凉。

        一个年轻的警察快步跑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急促：“白队！场的主要人员几乎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但……跑了几条大鱼！”

        “怎么办？怎么办！”

        张启明终于开：“这样吧。我先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先去那里避避风。”

        不多时，会所的奢靡气氛彻底被铁血肃杀取代。晶灯的光辉，照在被上手铐的人群脸上，显得格外讽刺。

        “这里不是一直都有人罩着吗？”

        夜风呼啸，直升机的探照灯仍在空中盘旋。会所外，奢华的车阵静静停着，却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一个政法的副书记，居然能绕过市长，直接调动公安局的人，在自己底对圣辉教会动手。

        他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甚至有种掉陷阱的直觉。可此时此刻，他本没有其他选择。

        他整个人一歪，靠在那张黑真办公椅上，仰着，神空地盯着天花板的灯光。

        张启明长长地吐一气，眉心深锁。

        “警察！不许动！”

        “救命啊！”

        白灵淼着战术耳麦，手持枪，率先闯。她后，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如般涌，迅速分包围。

        这次，如果周明川借机拿圣辉，那么繁州的局势，自己还能稳得住吗？

        “不会吧……他们……都跑了？”

        后视镜中，红蓝交替的光影仿佛还在追逐，令他心底的恐慌愈发加剧。

        “领导！我们现在怎么办？湖畔书苑会所……那边已经被查了！”杜鸿泽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连呼都带着急促。

        背后若没有省委的授意，他一个副局长的，怎么可能敢直接越过市长？

        周明川……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牢笼里，看得到动静，却伸不手阻止。

        牙关一咬，杜鸿泽猛打方向盘，车在夜中划刺的弧度，调转方向，疾驰向河湾工业园而去。

        电话那，张启明的声音却依旧不急不缓：“慌什么？我还在呢。”

        白灵淼望着远夜，神冷如霜刃。

        嘈杂的舞曲仿佛在瞬间失了音，四周的笑声、喧嚣声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冷厉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