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墙角篾席围着的活禽区，几只鸡大鸭在竹笼里引颈歌，绒羽间还沾着家里的芦花与稻草。

        陆沉大大吃了一惊，大年初一的生意还这么好？

        玉城得意地笑了笑，那是当然！刚得了压岁钱，又要准备明日回门，自然是大买特买喽！

        活禽档里的伙计是自家庄里的老人儿，远远看到玉城便笑呵呵地打招呼拜年，玉城也笑呵呵地回了个礼。

        “这些都是你家庄的货？”

        玉城还是很谦虚地说：“也不都是。。。无非也就是自家庄里产的一些土玩意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陆沉切了一声，还在这假客气上了！

        上了二楼，别的不说，光是那排队结账的场面就让人着实一惊——十条队！每一队都有五六个人在排，各个脸上洋溢着喜悦满足的神。算盘打的天响，银、铜钱稀里哗啦地往箱里划拉，这一天来的。。。简直不敢想！

        即便陆沉是亲自看过大同的和合坊，到了这里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嘴上念叨着：“你们这得赚多少钱啊。。。”

        玉城哈哈一笑，说：“都是薄利多销的辛苦钱而已。。。要是靠这钱还真不够忙活的。。。”

        陆沉就奇了，“这些钱还不够你赚的？”

        玉城又是哈哈一笑，神神秘秘地说：“其实啊。。。这门生意最赚钱的都不是你看到的这些。。。而是那个。。。”说着手里指了指那装钱的箱。

        陆沉还是不明白。

        “钱生钱。。。钱再生钱。。。”

        陆沉还是一脸懵。

        玉城皱了皱眉，“哎呀。。。你这个人。。。就是钱生完了钱。。。我再给人结货款啊。。。”

        “我！你这不是的无本生意嘛。。。”陆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门生意赚大钱的秘诀在于利用和结货款之间打了个时间差，钱生钱啊！

        玉城又皱起了眉，“什么话？怎么是无本生意？我了这个大个地方，养了这么多人，这可都是血本啊！”

        陆沉摇了摇，觉得自己很没用，脑本玩不过这些人。

        大年初二，行人还不是很多，但街边已有勤快的早摊支起了腾腾气。

        玉城和陆沉坐在大槐树的馄饨摊，捧着瓷碗溜着三鲜馄饨，睛却盯着旁边小摊案板上金黄油亮的烧饼——那饼刚炉，芝麻粒儿密密麻麻，被师傅用铁夹一翻，簌簌落竹匾里。

        玉城噌地一蹿去，抢了两个回来。忽又听得一阵铜锣响，卖糖粥的挑担老汉转过街角，他担的红泥小炉煨着八宝粥，赶紧招手要上一碗，再浇一勺桂花甜酿，能香的让人上了天。

        “咋样？跟你们京城比。。。”玉城着勺里的甜粥，手里拿着的烧饼。

        陆沉放了喝净的馄饨碗，也小心拿起了满布芝麻的烧饼，咬了一，居然是红糖馅的！那蜜甜的红糖嗞了来，好好。。。

        “啥叫我们京城啊！我跟你都是一样的人。。。”

        “不着急，你慢慢吃。。。吃完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百花荟。。。也不知今日有没有开张。。。那可是我的第一个生意。。。十六岁的时候。。。”

        “我知。。。你跟西平郡主认识的地方。。。”

        玉城不听则已，一听西平郡主四个字，整个人被雷轰了一般！

        “你？你们。。。都。。。知了？”

        陆沉呵呵一笑，说：“怎么可能不知？你忘了小雷是啥的了？老爷这么重用你，那么大的生意都交给了你，怎么可能不派人查你的底。。。”

        玉城还是僵如化石一般，也不确定他们到底都查到了些什么。

        “哎呀。。。没事的。。。他们也都是猜的。。。你的所有生意或多或少都有郡主掺和在里面，怎么可能瞒得住。。。”

        是的，没错。。。广客隆、雁塔汤苑、泷阳雅筑、棠舟记，哪一个少了郡主了？

        玉城低声解释：“我跟她是真心的。。。只是她那个份。。。”

        “真不真心都所谓。。。反正那时候她是寡妇。。。她只要不明着改嫁，也不会有人计较这些。。。现如今她孩也都生了，也没你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