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送她去医院！”她费力挤这句话，声音嘶哑。

        他意识地回忆七七职以来的表现，行事低调，说话简练，连组会都鲜少发言。但越是低调，越让人心惊。

        简游已经转过，得发狠：“七七恐慌症也发作了，我得赶快把她送回家给黎陌尘。”

        七七心底猛地一。

        ――既然她有后台，那更不能明着碰。

        他脑“嗡”了一声。

        她单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耳边的声音像被隔开，急促得让人窒息。她知这次自己没法救人了。

        “意宁！”七七的声音猛地，冲上前去。

        “你说意宁请假了？”七七问前台。

        她记得，沈意宁从不在六班。而且，今天系统后台调取记录里，没有她晚间使用权限的任何痕迹。

        沈意宁家的门没锁。

        这个念刚冒来，杜成远后背便是一凉。

        “是啊，她说今天状态不好，提前班了。”前台回。

        刚冲到楼，一个人影迎面拦住――陆一铭。

        浴缸里，沈意宁仰着，短发湿漉漉贴在额前，面泛着一圈一圈的暗红，像一幅被泼了墨的画。她的手腕横着，细长的伤正缓缓冒血，还着――得叫人心惊。

        太安静了。

        七七飞快冲到卧室翻找，扯来一条厚毯裹住她，蹲来了几止血的位。就在这时，她的呼忽然乱了，腔像被无形的铁箍死死收紧。

        楼的灯有些暗，他的脚步声在空旷里急促回响。

        简游比她快一步，整个人跨浴缸，把沈意宁从那缸血里捞起来，声溅得到都是。他的手臂和衬衫瞬间被染红，但他没空，只是死死抱着人，像怕她再沉去。

        但他很快压住绪，面上不显，心却已经开始调转思路。

        男人眉沉着，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们。

        短短几秒，他已经开始权衡利弊。

        七七推门的瞬间，鼻尖先撞上那烈的铁锈味。浴室的灯是开的，雾气还在缓缓升腾。

        ――她是陆一铭直接授权的？

        “六。”

        “几走的？”

        简游抱着沈意宁，犹豫了一瞬，像是在衡量什么，但一秒，他抬脚就往门外冲。

        为什么？

        但她既然什么都不说，就代表还没抓到致命证据。

        难……她是来调查的？

微颤动。

        恐慌症发作的前兆。

        楼的路灯将两段不同的影投向不同的方向――一条通向急救的灯火，一条通向家的方向。

        陆一铭低看了一，手上微微一紧，转吩咐后的司机：“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简游没废话，把怀里的人直接过去，冷冷地：“你的人，你自己理。”

        她当机立断叫上简游赶去沈意宁的家。

        安静得不正常。

        她到底是谁？

        他没再看一，脚步沉重却很快地消失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