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后来陛似乎也觉得自己得有些过火，便大手一挥，谈论此事者死。

        “他的女儿被托付给故友，后来故友赴任苍州知府，也将养女一齐带了来，谁知某一日知府小门拜佛，回来中途遭了劫匪，被掳上了山。”

        “这烧山的法着实有效，什么林密山深，统统给你烧了个净，可也实在缺心丧德，”长公主轻叹了一气，“不知长了多少年的树木，还有山中的鸟雀猛兽，一把火什么都没了，要恢复也不知要花多久。”

        树木被生生烧成焦炭，安全起见，被官兵齐齐伐了个净，整座山在半山腰就已经光秃秃地一片，颜衿甚至能直接看见已经成了废墟的寨。

        颜衿不语，她在想自己明明送了地图去，林夫人也说自己瞧了来，为何还要用这种法？

        此山脉连绵，若是控制不住火势，牵连到其他地势的山村，亦或者烧到苍州城，被问罪来谁又担得起，林知府并不像是这样的人，在颜衿看来他是绝不会用这样法的。

        颜衿当时只远远瞧着火势，现在策走在漆黑的泥泞山上，顿觉目惊心。

        大理寺派去的人竟然在苍州了意外，先皇雷霆大怒，连三旨意问罪苍州知府，众人都说陛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本就冲着苍州知府而来，如今得了天大的由，自然不会放过。

        本想开再问问，然而长公主却在前方停，有些疑惑地左瞧瞧右看看，到最后自顾自嘟囔：“我记得，是从这边啊？”

        山上来的风还带着些呛人的灰尘，长公主用手绢掩了掩鼻，这才开：“先皇尚在时，苍州曾经了个大案，他派了大理寺的人来调查，结果竟然都折在了苍州，只有一人死里逃生回去复命。”

        至于那案，还有死在山匪手里的大理寺官员，竟就这么不了了之，无人敢提，就连抚恤，也是当时的大理寺卿暗中用了己。

盖在上面。

        山崖或许因为地势原因，并没有如山中那般烧得惨烈，半边青绿半边枯草，石碑也被熏黑了半截，但并没有遮挡住上面的字――叶知秋之墓。

        “只是那活来的人，见兄弟白白死去，却连伸冤的机会都没有，一时气血上，不顾朋友上司劝阻，抛弃妻女，辞了官跑到这山上，混他们之中，蓄意蛰伏等待时机报仇。谁知一待，竟然待了几十年，倒也颇有几分威望。

        颜衿策往前走了几步，尽周围已经烧得不成样，可她们来的时候颜衿便觉得几分熟悉，如今细细想了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公主，随后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岔路试探：“往左走，就只有一条，一直往前就到了。”

        “原来是这样。”长公主不疑有他，连忙顺着颜衿指的方向前行，颜衿跟在后面，半晌，这才开犹疑：“殿您，是受哪个故人所托？”

        颜衿倒了一凉气，被掳上山的知府养女，在寨中蛰伏了几十年，颇有威望的人，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答案，然而她却害怕得不敢确认，这时长公主在前方“啊”了一声，开：“找到了。”

        “如今我只是苍州绣庄的庄主，你现在叫我殿我还有些不适应，就以前的来吧。”

        两人走过山时，还有官兵在巡守，瞧见她们却没有阻拦，长公主说这些时日他们都在巡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她也是提前托人问了林玉生，这才被允许上山。

        然而人人都这么说，却人人都不敢怒天威，甚至不等知府上奏解释，便革了他的职，将家里数百人尽数判罪放。

        这些事算起来还比长公主早上几十年，细节她也是在旁人中知晓。

        颜衿抬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各州府的兵已经各自回去复命，如今在山上的只有苍州的官兵，他们正细细搜寻着隐患，亦或者在此场大火里遭难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