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有什么落在唇边，顺着唇角浸中满是咸涩。

        颜淮似乎又要丢自己了，她总得要扑上去再拉住他一次。

        “若我死了，也得从他们上扯一块肉来，”颜淮里说得波澜不惊，最后还咧嘴笑了起来，“总不能让他们讨到好。”

        自己那时扑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也死在那里呢？

        忽而想起那夜血染佛寺，颜淮持剑挡在自己躲藏的地方，那是颜衿第一次在颜淮上受到那般厚的杀意，她想着若自己当时没有扑去拦住他，颜淮是不是也会像颜父一样，选择拼死厮杀，与那些贼匪同归于尽。

        但除开之前在亭中自己故意将真相告知其实抱有另外的心思，其他事颜淮都是能避则避，不让颜衿知晓其中凶险，即使被无意撞破，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安心。

        玄甲银枪的颜淮浑染血，真实得不像是梦，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玄甲上残留的冰凉，令颜衿恐惧得浑颤栗。

        之前种种事，还有这一次的受伤，若不是自己发现这段时间颜淮手臂活动与往日不对劲，刚才趁机确认了一番，说不定颜淮便要一直瞒去，到后面即使发现了，也不过一句“旧伤”给搪过去。

        颜衿这才抬起看向颜淮，她里的泪顺着睫，顺着脸颊一滴滴垂，落在颜淮唇上，落在他的锁骨，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成这样，她看向颜淮，颤声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那……颜家呢？”

椅上，她后的长发顺着肩，正好落在颜淮耳侧，只听见颜衿低声：“那你呢？”

        “到时候颜明也长大了，他担得起，而且还有颜殊呢。”

        那时在中的梦颜衿从未向谁提起过，原以为会渐渐淡忘，可到如今她只要闭上，那些景还是历历在目。

        见着颜衿低不声，颜淮便想着起再说些什么，颜父的死颜衿总有一日会知真相，所以他选择提前告知，便是想着起码她还在自己边，自己可以帮着慢慢消化。

        颜衿才十六岁，换别家女儿正是玩闹乐的时候，怎么能被这些事绊住，整日胡思乱想呢？

        如今在皇后中再一次知晓当年的真相，颜衿此刻总算意识到颜淮面对得是个什么样境，若没有遇到这些事，颜淮哪里会这样频繁待在军中，说不定早已寻了空闲，带着行踏山渡，替家里母亲弟妹瞧着要带回去的玩。

        “若是你死了呢？”

        颜衿不由得去想，她没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她想到宋珮他们中被敌人修建得铜墙铁的楠煌州；想到颜淮他们几乎不曾给自己留后路的潜刺杀；想到后面阿依勒与颜淮的秘密交易，她还依稀受到颜淮鲜血落在自己的温……

        此时的颜父就与那枉死的宋家小一般，只不过宋家为了家族清誉，只得献祭了她的清白行认一个不清不楚的“真相”，可颜家还有机会，颜家还有力量去追查，去告知世人颜父并非死于一场意外，      而是一场被人心谋划的无围杀。

        “我自然是要留在这里。”颜淮之前便已经将真相告知了颜衿，如今她又问起这些事想必是从别又听到了什么，这回不似之前抱着其他目的，他正，“我总得为颜家讨一个说法，父亲总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于他人中一群‘鼠辈贼匪’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