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为人豁达，与红拂一拍即合，结为良侣自然是天意。”

        “快不了，实在不行你来？”

        奉玉弯着腰看着弃毫抖着糖浆，不一会儿便画一个活灵活现的兔来：“这些家伙什你都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你要去哪儿？”

        “是个喜结良缘的好故事。”

        颜衿此时已经直接蹲在炉边瞧着锅中的糖浆，糖画她没少吃，但这么近距离瞧着别人糖画还是一次，颜淮走到她边伸手放在她肩膀上，示意让她离锅远些，免得一会儿被糖浆伤到。

        “我不至于这样大意……”颜衿小声抗议了一。

        只是闹久了难免觉得嘈杂，颜淮命人给了赏钱，让戏班众人去休息，此刻清班的说书人正襟危坐在堂中，灿莲花若悬河地说着玄奘西行的故事。

        “你把人家生活的东西拿了，可给了钱？”

        “那就好。”

        新年本就图个闹，此时也无人会去责怪什么，颜衿端起酒杯，正看见颜淮也端起酒杯看向自己这边：“岁岁无虞。”

云游天地去了。”

        颜衿歪想了一阵，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一折错了，这样喜庆的日不太适合，随后便又了其他几折闹的，随着台上戏角翻转腾挪，大家一时也忘了规矩，纷纷叫好起来。

        “怎么，偷偷摸摸还不让我瞧见？”

        “这我――老伯总共就教会我这两最简单的，你们要是非要其他的花样，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小您要去哪儿？”木檀见她起就往门走，忙放手里的东西跟上。

        “那怎么这么怕我？”

        “可是弃毫你怎么就只画兔和桃，还有没有别的花样？”一名小厮拿着已经咬了一半的桃糖画张问。

        正说着颜淮也走了来，似乎看见颜衿不在来寻找，看见院中被众人围着的弃毫时先是愣了一，随后走上前笑：“今日不是让你回去陪你老娘过年吗，怎么回来了？”

        “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这个手艺？”颜衿调侃，弃毫本在专心手里活计，听到颜衿的声音吓了一差把勺摔在地上：“小您什么时候来的？”

        “托将军的福，不时请了好大夫去瞧，如今肺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说着等化雪了去把荒田拾掇拾掇呢。”

        “长安长乐。”颜衿笑着回敬。

        “我哪里会这些，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街上一个老伯正挑着担游街，那会儿天都快黑了街上也没了什么人，便向他要了这挑，想着带回来给将军小乐。”

        “行吧行吧，那你快些。”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弃毫一听颜衿要三个大的，忙不迭地舀了糖浆起来，只是颜衿接过糖画却不急着吃，反倒是找人讨了一盏灯说是要用来照路。

        颜衿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这边要只兔那边要颗桃，弃毫一个人忙得手忙脚乱的，揣着袖不知想到了什么，凑上前去让弃毫帮她三个大一的桃糖画。

        “反正今天都无事，我和奔戎谁在都一样，我白天陪了，也该让他晚上去陪娘说说话。”

        “我陪她去，你们自己玩。”颜淮走过来一把拿过颜衿手里的灯笼，见颜衿看向自己便开，“你拿着东西又拿着灯笼，也不怕路一时分心摔着。”

        “回将军，自然是给了的，而且那钱足够老人家再一套新的了，”弃毫抬冲颜淮笑，“而且我也给老伯说了，颜家不至于拿了别人的东西不还，若是想讨回去，尽拿着这铜板来颜府，只说找我就好。”

        “可是。”

        颜衿坐得久，揣着袖走到门准备去透透气，谁知院中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颜衿好奇走上前，却见弃毫不知什么时候挑了个糖画的担，正兴致地给众人着糖画，一旁的炉上糖浆“咕嘟咕嘟”地冒着气。

        “你娘还好吧？”

        “你们玩你们的，我去去就来。”

        “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