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连忙：“张叔所言甚是，但登基之事，请勿再提。论文武兼质，励图治，有人比我更合适那个位置。而且，我绝对能相信她。”

        张承业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这个谦退有礼的年轻人，当真是自家主人么？

        还真是，成长了啊。

        既然他这样说，那就随他去罢。

        幢幡飘舞，宝盖飞辉。瓶香花，炉焚檀降。

        李茂贞找到达摩寺，也不叫僧人通报，直接闯到慧觉打坐的大殿。慧觉拂袖让闻讯赶来的僧众退，双手合十，和气：“阿弥陀佛，多年未见，居士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李茂贞冷冷：“是在拙，不知禅师深藏不，同门中卧虎藏龙，竟都与袁天罡是旧识。”

        他与慧觉相识于微末，都曾是定州博野军中的小小士卒。后来他平步青云，居王位，慧觉却遁空门，不问世事，他也一直把慧觉当友人相待。他重建法门寺之后，特意去长安大慈恩寺请来慧觉与一众同门开坛讲经，没想到却是引狼室。

        当初袁天罡当面戳破他的私事，他就一直心存疑虑：连阿云自己都未必察觉，袁天罡是怎么知晓的？阿云将幻音坊经营得如铁板一块，不可能有不良人潜伏。

        从苗疆回来后，有一回阿云与他亲完，靠在他怀里随说些近年江湖上的逸闻，其中就提到伽椰寺慧明原是不良人中的天慧星。

        他心大震，当即恍然大悟。

        慧觉诵佛号，慢慢：“一切恩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由故生忧，由故生怖。若离于者，无忧亦无怖。居士当时困于障，找小僧参禅研经，小僧便将这段法偈说与居士听，希望居士自证般若。”

        李茂贞冷笑：“是么？然后你便将我与阿云的事说给了袁天罡听？慧觉大师，家人不打诳语，请实话实说。”

        慧觉：“阿弥陀佛，袁居士聪明异常，小僧隐去姓名与他交谈几句，他便将真人真事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事已至此，他得想法减轻李茂贞的怒火。

        他抬看了看富丽堂皇的大殿，又掂量了一自己与李茂贞的战力，心自己未必输给他，但打坏了这佛寺可不好，机智地话锋一转：“天作何，吞恨者多。居士如今得偿所愿，与令妹投意合，那也是极好的，正是众生各有缘法。”

        请不要用你们的恨仇，为难我这个应该六大皆空的和尚，这本不是我该关注的事啊！

        “得偿所愿么……只是一念之差。”若是他换个方式给阿云蛊，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收场？

        他却不敢想了。

        慧觉观他神态放松，心有戏，趁打铁取一个锦，递给了他，“两百年前，李淳风李居士曾预言本寺必有一劫，特意留一个锦，交予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