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指腹却若有似无地、再一次抚过她腕间那枚温冰冷的玉镯。

        她抬起脸，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前两天还……”她的话没有说完，恰到好地留白，脸上适时地一丝尴尬，小心的望向陈洐之。

        空气仿佛凝固了，雨滴落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陈芊芊垂帘，睫在脸颊上投阴影，遮住所有翻涌的绪。再抬眸时，那双睛里

        他停顿了一，目光锐利地捕捉着陈芊芊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生疼，却没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底像蒙了层雾：“在阿兄心里，我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小芊，你听着，我这次回来，是带着军的秘密任务。有人……在利用军需资和地渠行大规模的走私，贿赂级军官，甚至可能涉及叛国。”他顿了顿，观察着她的反应，“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商业犯罪，这是动摇基的重罪，军了死命令，必须彻底肃清，一个不留。”

        陈芊芊张嘴似乎想说什么辩解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只是痛苦的摇了摇，泪终于落，无声地滴在她手背上，也滴在陈洐之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陈芊芊的，在听到“霍言”这个名字的瞬间，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僵了一。如果不是陈洐之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在她脸上，几乎无法捕捉。她的睫剧烈地颤动了一，随即飞快地垂，遮住了底一闪而逝的、绝非惊讶的冰冷暗芒。她握着他的手，指尖微微蜷缩，力重了几分。

        “霍家那个老二，霍言，听说……失踪了。”

        ·霍言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

        ·你刚才的失神和疲惫，是否源于此？

        太“快”了。她的惊讶像是提前排练好的反应，虽然真，但在那一瞬间的僵之后才爆发来，显得有些刻意。这不符合她一贯的沉稳(至少在陈洐之认知中的形象)，尤其是在听到一个并不算“朋友”的人失踪的消息。

        陈芊芊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是啊，失踪了。”陈洐之的声音放得很轻，如同人间的低语，神却紧紧锁住她的双眸深，试图穿透那层雾，看清她灵魂最底层的真实，“就在今晚。雨得最大的时候。据说……最后现的地方，离我们这边不远。”

        他闭了闭，再睁开时，中的锐利被一种沉重的疲惫和某种决断所取代。他倾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属于他的、混合着硝烟、革和淡淡烟草的冷冽气息瞬间包裹了陈芊芊      。

        他的目光带着无声的质问，沉甸甸地压来:

        ·而陈家……在这条他正在追查的、与军方官勾结的走私链条里，究竟扮演了怎样一个角？你...又知多少？参与了多少？

        “护着我？”陈洐之低看着她柔的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知我这次回来，到底要什么吗？”

        “那你就别陈家的事了，好不好？”陈芊芊顺势靠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听着他沉稳的心，“父亲老了，家里的事有我呢。你安心你的军官，我会护着你的。”

        看着她落泪，陈洐之心一紧，几乎要伸手替她拭去。但想到那些信息，他迫自己冷静来，继续抛试探的饵。“但错与否，需要证据说话。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仿佛只是随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八卦，“说起来，今天在军开会，无意中听到个消息，倒是有意思。”

        那神太净，太委屈，让陈洐之的心猛地一揪。他松开手，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玉镯，那里被他攥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不一样。”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化，“你是，我妹妹。”

        陈洐之心底那怀疑的弦，骤然绷紧到了极致。他面上不动声，甚至抬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去她脸颊残留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怜惜的暧昧。

        陈芊芊的心在腔里擂鼓。来了！他果然是为了这个！她面上惊讶和一丝恐惧，微微后仰，“阿兄，你，你的意思是……”

        她的反应，与其说是惊讶霍言的失踪，不如是惊讶他居然这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或者说，惊讶于他会在这个时刻、以这种方式提起？

        这份“讶然”的时机、幅度、以及迅速掩盖去的僵，在陈洐之中被准地捕捉和放大。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上陈隋笑得满面红光，站在最中间，像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我怀疑，陈家也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