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声音从地沟里传来：“行了采崎，差不多了，剩的我自己来，你快和妙妙去上学。”

        早上闹钟还没响，从门里钻来的煎香气就勾引着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看到谢采淮系着发旧的花边围裙，背对着你早餐。

        ＊

        你睡朦胧地去了和妈妈一起共用的卫生间刷牙，听见楼院里传来妈妈喊谢采崎帮忙的声音，加快了洗漱速度。

        家里的饭菜是你们三个人轮，不过你的厨艺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所以谢采淮替你承担了一分。

        于是你灰溜溜地回卧室换了白短袖，外面加了件校服外套。

        “去洗漱。”

        他的手比你的手大很多，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净圆，掌心燥温，有一些细微的茧。

        茧蹭过你手腕侧的肤，带着若有似无的摩挲，他的声音平直低沉：“去换衣服。”

        谢采崎笑声朗，车速平缓起来。

        今天本来该你饭的。

        你嫌麻烦：“没事，我用冲洗一，等到学校就差不多了。”

        谢采淮连忙夺杯，扯了几张纸巾给你嘴，却在一刻动作微滞。

        四十分钟后，谢采崎在离学校还有一个路的小巷里停。

        自从两年前谢叔叔过世后，作为家里年龄最大的男，谢采淮自觉承担起了照顾家人的责任。

        扇片转动后空气再次动，窗外的蛙鸣也渐渐歇了，刚刚的小曲并没有影响到你，你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打过招呼后，你一步并作两步跑楼，就看到谢采崎正半蹲在地沟旁帮妈妈递工。

        你和妈妈过别后小跑着跟在谢采崎后，刚坐上自行车后座，对方就猛地一蹬踏板拐院，还没坐稳的你差被甩去，吓得抱紧了他的腰。

        你的校服是条纶材质的白短袖和墨蓝长，抗皱，耐磨，但湿低。

        这些事你在初中时就已经受！够！了！

        你在玄关一只手撑着鞋柜，一只手勾着鞋跟穿鞋：“大哥，我去学校了。”

        他格敛，话不多，但很有当家长的架势，每次神那么轻轻一飘，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听话。

        你和谢采崎念同一个中，只不过你是中考压线考普通班的吊车尾选手，而他自从学就蝉联年级第一。

        “哦。”

        谢采淮松开手，退后一步让开了卫生间的位置，冷冷地叫你名字：“林妙嘉。”

        所以你和谢采崎约好每次都在这条小巷里分开，在学校里装作陌生人。

        解释为什么谢采崎和自己不同姓就算了，还要被蛐蛐成绩说怪不得不是一个姓。

        谢采淮的视线从你的微张的唇角一寸寸移到，着纸巾的手指有些紧绷。

        今天依旧如此，谢采崎的影刚消失在小巷拐角后，预备铃的声音就响起，你连忙加快脚步往学校方向跑去。

没再理你，你看到他门透来的光熄灭后，双手拎起风扇将它放在旧风扇的位置。

        ＊

        “谢采崎！”你气得使劲锤了他的后背。

        此时洇湿了领和的位置，那块布料湿哒哒地黏在位置，凹显一还在发育期的起伏。

        重新换好衣服来，谢采淮已经把厨房收拾净了，洗过的碗和杯架在沥篮里过，他拿着拧的抹布灶台。

        谢采崎应声，摘了线手套丢工箱里，掂了掂你的书包斜挎在自己肩膀上：“小妹，次再磨蹭这么久，就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虽说你一他二，日常在学校里非必要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但你依旧非常不愿意被同学知你和谢采崎的关系――

        你睡了一个好觉。

        从他的角度，能从镜里看到你弯腰后隐衣料中，青涩白皙的沟弧。

        听到开门的响动，谢采淮回看向你，油锅里跃起的油星溅在他绷紧的小臂，你看见他结动了一。

        你不太喜喝，但也不敢忤逆大哥。

        “二哥二哥！”你招呼他。

        厨房窄小，中间还放着你们吃饭的方桌，谢采淮一米八九的，在这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

        去往学校的路上要经过一大片麦田，已经是六月底了，麦穗都金灿灿的，在清晨的凉风中微微摇摆，发细密的沙沙声。

        换好校服后你站在餐桌旁两吃完煎就要跑，却被大哥叫住：“把喝了。”

        你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咋咋呼呼地冲卫生间，弯腰凑近龙，手刚搭在把手上，就被跟来的谢采淮住。

        你立端起仰就喝，却因为动作有些急，呛了大半来：“咳咳咳……！”

        所以你没有发现在你离开巷后，阴沉地注视着你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