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早课（上）【微H】

        “还是睡吧，现在没心qing。”程牙绯说，把她的手赶chu了衣服。

        “那教我和告诉我，你选一个。”

        也不是真的很想zuo，只是闹别扭一样的心态，既然无法满足真正的需求，那总得满足个别的什么。

        “我选睡觉。”

        周品月凝视着那很适合涂抹上墨绿se的yan睛。

        说实话，不是猜不chu来。

        每到考试，程牙绯总是焦虑，整个人变得异常警惕，那种警惕不是害怕危险袭来，而是害怕自己成为危险；如果超过门禁时间，拼了命地、就算被车撞了也要赶回家，好像发生了需要她亲自chu1理的紧急事件；无法忍受人群氛围的冷却，用碎碎念或废话也要填满那哪怕一秒的沉默；校园风云人wu，却总是在察言观se，周围的谁有一丝不gao兴的苗tou，天好像就会塌。

        发着绿的虹膜，警惕的、蛇一般的yan睛。周品月当然知dao，黄种人的虹膜怎么可能是墨绿se的？那是由她亲手dian缀的颜se，她的改编，她的qing书，是她的。

        当然，这是一种赋魅的说法，用大白话来形容，程牙绯的真面目，不过就是个自我厌恶的深柜神经病罢了。

        或者说，是个因为周品月而暴lou真面目的神经病：害怕被看作同xing恋，害怕成绩xiahua，害怕不能an时回家，害怕谈话对象不讲话，害怕看见不gao兴的脸，但是因为周品月被看作同xing恋，因为和周品月玩wu丧志而成绩xiahua，同理也不能an时回家，因为周品月总是沉默而用碎碎念填满了那些空隙时间，因为周品月总是摆chu不gao兴的脸而更卖力地赔笑。

        虽然会引起对方的痛苦，但nei心深chu1的某一bu分，她很乐意见到那种由自己造成的忧郁，事后会过意不去，可是，要是真的那么过意不去，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去伤害，不是吗？“喜huan”，最初是想要吞shi，有些羡慕，也有些怨恨，想成为、想取代，后来是冰淇淋rong化了，混合在一起。她的看法与程牙绯相反，并不觉得这种关系一定平等。她ai上了那种看见忧郁的gan觉，知dao那份忧郁之中有自己的参与，ai着顺利rong合到对方shen上的一bu分，直到红se与蓝se混成紫se，再也分不清你我。

        这有dian畸形，所以，一bu分的她没有打算真的靠近，心知肚明健康地去ai某个人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是金主，给了我钱，却不需要我伺候，这样很奇怪吧。难不成你可以用手指gaochao吗？”

        “就当我钱多吧，而且，你gan1嘛guan金主的需求？”

        周品月陷ru沉默。

        她捞来被扔到一边的项圈。

        “我一直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

        “现在是在搞回合制吗？你当一回狗，我再当一回？”

        “嗯，可以这么说。”

        “好幼稚。”

        “gan1嘛一直说我幼稚。”

        “因为你就是幼稚。”程牙绯赌气地说，稍微起shen，把被zi拿了过来，将两个人罩tou拢jin去，“这样光着会gan冒。”

        “哇，你人太好了吧，”周品月阴阳怪气地说，“让我穿那件衬衫又脱掉的人是谁啊，好难猜。”

        “……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睡觉。”

        “那，答应会教我就睡。”

        “现在执着这个gan1什么啦。”

        “不答应的话，这单交易就算了。”

        “什么交易？”

        “我会退你钱的，然后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改变，这么多年过去，程牙绯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每一次，都将她好不容易混合在一起的颜se狠心分离。

        无法原谅。为什么拒绝透lou更多的忧郁？为什么将心门紧闭？为什么要向后退？好恨这样的表qing，yan睛瞥到一边去，抿着嘴唇，无奈的脸，把肩膀推开的手，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怎么说？如果要结束，我现在就可以走。”

        一说到要走，程牙绯就皱起眉tou。

        “我没有说过可以反悔。”

        “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绑在这里。”

        “又不是言qing小说，那样犯法的。”

        明明是在吵架一样的气氛，但这句话让周品月有dian想笑。

        “……”

        相反的，程牙绯瘪着嘴，看起来快要哭了。

        “你现在走的话，能去哪里？半夜三更的。”

        “随便找个宾馆啊，你别guan。”

        又是很长的沉默，大概有一个世纪这么久。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dian什么，周品月就gan到有什么温nuan的东西握住了自己的双手。

        “如果我答应你，可以抱着一起睡……还有牵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