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将选择权交给你，一副故作弱势的姿态，却是实际上手握控制权的那个人。

        几天后，程牙绯神秘兮兮地带她去天台，使用的说法一贯调又轻浮，咧嘴对她笑说：“要不要来跟我幽会？”

        之后，老师走来，她们开始上课。

        或许是画面很好。那个女孩的脸埋没在蜷曲的臂弯中，侧着脑袋，只一只睛，睫轻轻颤抖，傍晚的阳光照教室，正好在鼻梁与眉间画一斜斜的橘，橘三角形的尖儿停留在放松的手指骨节上，于是她凑过去，用嘴唇碰它。

        “我倒是可以睡着的。”

        有时候，她会羡慕程牙绯对如此坦然自信的态度，因此肢接才像呼一样简单，她不到，她不和家人拥抱，也没有什么能够拥抱的朋友，更别提亲亲脸颊，被某人用力包裹着手掌之类的动作，那全都是前这个女孩教她的。

        “……哦，你在装睡啊。”

        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即便有亲密关系，也无法改变人注定孤独地来，孤独地离去这一事实，那为什么需要她人的呢？过分黏腻的，过度延伸的边界，可能造成伤害，令人作呕。在现代社会，孤独终老才是最好的答案。

        “我都说了要休息……”

        “那你很厉害。”

        洋洋的不是太阳，而是温。

        “说有些人是趴着更容易。”

        “听说每个人都有最容易找到快的姿势，那看来这个不是喔。”

        “那你理论知识很丰富了。”

        “那么吵，还就十分钟，本不可能睡着诶，”那颗脑袋扭向另一个方向，“不过，确实以为自己在梦。”

        “不奇怪吗？”

        漫无边际的对话，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被拐了回来。程牙绯伸了个懒腰，凑近她，用悄悄话的音量说：“反正，如果那是梦的话，就太可惜了。你会不会也这么想？”

        总是这样。

        但是，仍然想要碰，渴望更多。

        程牙绯戳戳她的心窝，说：“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样很奇怪。”

        “这样啊，”那女孩眨眨睛，没再维持从容的氛围，“那，只亲手指就够了吗？”

        那团被被卷起来，堆到肚方，她觉自己像一片落叶，被轻而易举地翻过来，趴在了枕上。

        当时，她们趴在桌上扭对视，程牙绯问。

        再怎么说，来三次也太折腾人了，她的最记录只有连续两次而已。

        “我不觉得。”

        之后，她们没有好好谈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谈的，当时，她确实没意识到应当去定义那份，或许现在也依旧不想这么。

“上个课间，你是不是亲了我的手？”

        有说过吗？好像有，好像没有，脑转不动了。

        现实中的程牙绯腼腆地笑了笑，丝毫没听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周品月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那个动作。

        明明还差一，就能决心永远一个人过了。

        “哪里奇怪？”

        屁抬起来，垫在另一个人折叠的上，前浮现那天在网站上看到的视频封面：撅着屁的AV演员，又交替闪现几帧路边见到的狗狗交画面。

        “可是，如果不舒服，你就会走掉。”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夸张，自动去滤镜，理解成上天台玩，很自然地答应了。同样地，她也习惯了这个人很亲密接，拥抱、牵手、突然坐到上来，简直是家常便饭。

        边界模糊而脆弱，打破它本易如反掌，两手紧握她的手，玩笑一般复刻过去的景：“你是不是这样亲的？”然后嘴唇越过山丘似的骨节，落在手背蓝绿的血，向着腕碰到手踝，她抬起手躲避，无意间便促成了四目相对的局面。

        意识缓缓降落到现在，周品月前花的不行，余韵过后只有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