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你别难过。”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我听说过你家人的事……可事总会有转机的。要不这样，我回和我男人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

        江燕笑了笑，神比过去稳重些：“我们前阵结了婚。他对我还不错。现在在省城有了小位置，不算大官，但总归日过得比普通人轻快些。”

        原来同样的境遇，有人能因一门亲事化险为夷，而她却在工厂里被人呼来喝去、纺纱都纺不稳。

        徐未晚咬着唇，指尖掐得掌心一片湿冷。她没说话，只是神恍惚，心里乱成一团。

。其实，当初我家也没逃过，全被查了。只不过……”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徐未晚心里却五味杂陈。

        江燕了，神郑重：“他如今在城里站稳脚跟了，多少能说上句话。咱俩自小一块长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我会跟他说的。”

        徐未晚心猛地一，手指攥得发白，睛紧紧看着她。

        江燕见她这样，底闪过一丝怜惜。

        江燕继续：“还有，你爸不是通外贸那一套吗？上面缺懂行的人，听说有人开保了一句，说你爸这样的人能用得上。虽然还没完全恢复自由，但待遇已经和一般犯事的不一样了。”

        那可是与家人联系的机会，是她这些日里最渴望的东西。只要她搬去，就能等到父母的消息，甚至……能重新回到那样的生活里去。

        她想回去，想家，可想到周祁，她的心又莫名揪得难受。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近：“那会儿我正跟我现在的男人对象，他家里有些关系，最后也只是走了走形式，就把我们家放来了。”

        徐未晚一怔，心里酸酸的。

        徐未晚红了眶，心酸胀得厉害。

        徐未晚心一紧，泪终于落来。

        周祁。

        江燕抿了抿唇，慢慢说：“你爸妈……他们其实已经在理了。之前不是说资本家的产业都要清算嘛？”

        江燕见她神，底闪过一丝不解：“未晚，你别傻了。你一个女孩，在工厂那样的地方，能有多少前途？再说，你现在跟谁……不论是谁，都比不上你家里人。等你爸妈回过气来，你还是徐家的大小。你得为自己想想。”

        ――搬到江燕家？

        她抿紧唇，哭得肩都颤了：“燕……我、我都不敢想还能遇见你。”

        她心里“砰砰”直响。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江燕。

        嘴唇动了动，却只是低低地说：“我……我得再想想。”

        “可你家毕竟手上有几样厂和技艺，不是全能没收的。我听说他们主动把几房产和库里的洋货上交了，还把那家最赚钱的布庄交给了国营社。这样一来，事就缓和了不少。”

        徐未晚呼急促，怔怔地看着她。

        徐未晚瞪大睛，怔了半天：“真……真的能吗？”

        她们找了路边一家小茶馆坐，江燕端着茶碗，神忽然郑重起来，压低了声音：“未晚，其实我一直在打听你家的事。”

        徐未晚唇颤了颤，嗓发哑：“真……真的？”

        徐未晚屏住呼，泪几乎要掉来。

        她想起自家被抄的那一夜，母亲哭得昏过去，父亲被架走，她自己被生生送到纺织厂。

        可就在心底涌起无限渴望的同时，一个人的影也闯了来。

        江燕，压低声：“是真的。我男人前几日还说起这事，说要不了多久，你家就能慢慢翻过这坎。”

        眶酸得厉害，她勉勾起唇角：“你……你过得好就好。”

        江燕叹了气，伸手握住她的手：“未晚，你别一个人在外受苦了。要不要……你先搬到我家去住？我男人在城里有房，条件也算好，你住那儿，比一个人窝在工厂那边好得多。你要是住我家，还方便和你爸妈那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