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作业本的抛线过，睁睁看着它准命中。

        “状元有名的啊，我们还传读过他的作文呢，当时他照片也在公告栏贴了一个多月呢。叫什么倒是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姓林，林乔一的表亲嘛。”

        原来那张脸，在校公告栏上现过。

        没准她周末去哪串亲戚了，没来得及写呗。千禧没说什么，兀自翻三千五百词背了起来。

        时宋摇摇。

        时宋赶在林乔一说话前拿走了那本作业，“我来我来，我写。乔一你回去等我就好，上课前我肯定给你送回去。”

        千禧，“我惹她？”

        千禧和时宋的关系没见得多好，普通同学同桌的关系，时宋想跟她一起上厕所一起去堂吃午饭，千禧都不。千禧独来独往惯了，并不想与这些泛泛之交有除了学习以外的交。

        时宋面难咬了咬唇，说嗯。

        原来他，蹲过监狱啊……

        “还有这么多没写呢？你怎么跟我打包票能写完的？赶紧拉你同桌一起写。”

        “啊……”林乔一捂着肩膀蹲，疼得她顾不及回骂人，先查看掌心有没有血，确认没血后整个人气鼓鼓涨红着脸，正要些反抗动作，打回去或者走过去跟她撕一架。

        一声，林乔一没拿。

        朋友没什么用，或者说，她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我不是冤种，她给我钱的，一天二十呢。她才是冤种。”时宋嘀咕着，“她家里很厉害的……老杨上届带尖班时候，不是过一个状元吗，你知吧。”

        可千禧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正听着几个男生问，“谁啊？”“哪班的？”“新来的吗？”“好像是上周隔班新来的那个，叫啥林乔一吧好像。”“没听说长这么好看呢。”

        她底气很足，足到“，不然我要你好看”这几个字没说来意思却表达来了，足到但凡换了千禧以外的另一个人都会被她的底气折服，心甘愿写作业。

        时宋，“那状元好像是因为倒卖什么游戏账号，他从中间把人家账里的钱和装备全转走了，人报警说涉及金额十好几万呢，这不就……蹲监狱了。”

        林乔一放狠话甩袖离开，走到前门门之际，千禧起那本作业砸了过去。

        以至于林乔一走到时宋边上，翻腾着书本时她看都没看一。

        时宋叹气，“你惹她什么，我写就是了。”

        “对，就是林朽。你看你这不是知嘛。没事，以后你见到林乔一绕着就是了，她的作业我争取在家里都写完，不会再让她咱班的……”

        在千禧这儿，小学的朋友到了初中就陌生了，初中的朋友上了中也很少联系了，同小区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也在搬家之后没了音讯。

        “你跟谁瞪呢？”林乔一十个不服八个不愤，“今天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作业本重新拍她桌上，“上课之前写好送到我班。”

        千禧不知她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描述她家里多，背景多，千禧完全没兴趣，左耳朵右耳朵。

        Polo领……

        千禧侧瞪她，“拿走！”

        “其实我之前也一直帮她写作业的，只不过她上私立学校，一周回来一次我也才帮她写一次。现在她转过来了，就变成每日都要……你刚刚直接给我就好的，你打了她，她肯定记恨你。”，时宋有些担心。

        因为是状元，千禧才会有印象，微微挑眉，“林朽？”

        顿时一阵攒动的座椅挪位声，林乔一就不敢上前了，倒退了五班，当然这笔账也通通记在了千禧上。

        千禧不在乎，“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自己乐意当冤种，少拉着我。”

        班里的男生鬼机灵的，“老杨来了，赶紧回座。”

        “没。”没听说，没兴趣，跟她没一钱关系。

        十几分钟后，“咚咚咚”三声敲门，闲着的人都抬看向前门，那张脸很陌生，但足够扎，女生打了粉，披着卷发，涂了唇膏，嘴唇盈盈的，好看。

        时宋接着说，“说是判了一年半，但不到一年就来了。好像就是林乔一家里动关系给来的。这事儿你一儿没听说吗？”

        林？

        林乔一面另一本作业，翻到页数，直接拍千禧桌面上，“你写，快。”

        份证照片……

        她似乎真的没觉得林乔一让她写作业是件多欺辱人的事，字字句句都欣然，后话千禧就没听了，林朽两个字一直在她脑里挥之不去。

一声，瞧她在写的东西，有些诧异，“补作业？”

        千禧刚掏来的单词书还没画上几荧光印记呢，就被她挡上了，她气很冷，“拿走。”

        再一，林乔一背抵在门框上朝时宋轻巴，“完事没？”

        后四个字，时宋捂着嘴趴千禧耳边说的，千禧觉得耳边，躲了一。

        林乔一啧一声，“快儿，一会儿我班学委来了就要收。”

        时宋轻轻推她，瓮声瓮气，“你回去等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