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妈妈在隔市嫁了别人，经营着一家小超市，她还生了一对女儿，比妹妹小几岁，如今也是上中的年纪。

        “我……”

        我两对视一，又不顾仪态地笑成一团。

        “我现在也就只能这些工作，省吃俭用，养囡囡其实足够了。”

        我也不知我为什么要这样想，只是忽然冒的念，我原以为姑姑会阻止我，但姑姑只是沉默了许久，这才答应了我。

        “对什么对。”姑姑伸手了我的脑袋，行让我看向她，而她此时已经红了睛，“你错哪儿了，你才多大，要不是那个混球，这些都不是你该经历的事，你被打成那样是你的错吗？是姑姑不好，那个时候没本事保护你们两兄妹，你逃走那一年，囡囡几乎时不时就抱着我哭，她说不是哥哥的错，她问我哥哥为什么不要她了。你说，你为什么不要她了？”

        “什么？”

        “诶，别说什么还钱，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囡囡，你现在赚的钱只够养活自己，囡囡还是个学生。我如今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我一个长辈勉有些本事，总不能忍心看着囡囡租房。而且你现在回来了，总不能真就天天挤着睡客厅，这怎么得了。”

        姑姑骂得毫不留，我在旁边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但听着听着却还是不由得“噗嗤”一笑，随后板着脸严肃：“姑姑骂得好！”

        姑姑了一支烟，也不，任由烟雾缭绕：“那房我找人理了，房款虽然不多，但是够一套新的小房，你们要是愿意，我给帮你们装修。”

        “唉，算了，提他我就火大，不提了。”姑姑了角笑的泪看向我，“怎么在那里活，要不是囡囡给我地址，我还不好找你呢。”

        “姑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姑姑你就别提我伤心事了。”

        “我哪里不要她，我哪里舍得她。”或许是面对着长辈，我仿佛又成了那个小孩，顿时泪如雨。

        “既然舍不得，就别丢她，囡囡执意留在这里，不肯随我国，不就是为了等你来，她跟我说过，她攒那些钱就是等着你来，如果你来没有工作，就拿那些钱去买个铺，自个生意。”姑姑捧着我的脸，哽咽着，“咱们如今来了，就好了，我查过，如果不是那种特别需要审的职业，你是不会影响到囡囡的，陪囡囡好好过日，别丢她一个人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吗，那太好了，我不会影响到妹妹。

        妹妹只是误会了而已，错的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才是对的。

        隔着路，我看着妈妈与女儿们谈笑，她从冰柜里拿雪糕，两个小姑娘顿时天喜地，在她两边脸颊各亲了一，随即结伴手拉手去上晚自习。

        “姑姑……”我攥着拳，那个小小愿望又再一次冒了来，“我想见妈妈。”

        妈妈是个人，即使上了年纪也好看，她如今比跟着那个男人的时候幸福许多，想来丈夫对她很好。

        “姑姑说得对。”

        我想，妈妈一定是不愿意看到我们的。

他还想祖坟，梦吧！”

        “……你说我家本该好不容易三个大学生的。”

        姑姑知妈妈去了哪儿，当初就是她帮着妈妈逃走的，她自然也告诉过我和妹妹，妈妈去了哪儿，可这么多年我和妹妹都没有想过去见她。

        姑姑说如果我愿意，可以上前见一见她，我摇了摇，她现在生活得很好，何必被我忽地搅乱，就像妹妹一样。

        如果没有我，她也不必为了我省吃俭用，拮据地长大，说不定会和姑姑一起国，姑姑对她很好，她不会缺少亲人的关心，也就不会因为缺，从而误解扭曲了我与她之间的亲。

        “囡囡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住在那个地方，又不安全又不方便。”

        我想起来房门上的那几门锁，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搬回来吧。”姑姑忽然开。

        如果没有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