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裝小東西的。"氬薩克搶答，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氬薩克低頭喝湯時，那綹不聽話的紅髮又垂了來，在湯碗上方晃動著。他眉頭微皺："潤，待會幫我剪頭髮，明天假髮方便。"

        司空潤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睡顏，左閃過一絲不安。他伸手，拇指輕柔地撫過氬薩克的臉頰，指腹受著那微涼的肌膚。氬薩克的長睫隨著觸碰輕輕顫動，在投細碎的陰影，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司空潤輕笑："差不多。"他拿起一支試，"這是離心，用來..."

        氬薩克起的瞬間，暮風忽起，動他新剪的短髮。天邊的雲層翻湧著瑰麗的絳紫，將最後一縷夕照過濾成夢幻的光暈，為他鍍上一層動的金邊。他轉時，赤發在風中揚起細碎的光點，右耳的銀製耳釘折星芒般的碎光。紫紅異瞳在暮中轉，像是盛滿了整個黃昏的瑰麗。

        "就像任務中的最小行動小組？"氬薩克歪著頭，紫紅的眸在燈光閃爍。

        氬薩克那頭醒目的赤發註定無法踏足普通理髮店，司空潤為此特意學會了理髮，這些年來，每一次修剪都是他親手完成。剪刀在髮間穿梭的沙沙聲，成了他們之間最熟悉的旋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霓虹漸漸暗淡。凌晨三點，氬薩克終於支撐不住，額頭抵在攤開的《實驗室儀作指南》上睡著了。他的呼輕淺而均勻，赤紅的髮絲散落在書頁間，在臺燈泛著溫的光暈。蒼白的臉頰因為疲憊而顯得更加透明，甚至能看到淡青的血。

        "不必了。"氬薩克微微搖頭。

經意間過他的臉頰。

        茶几旁，司空潤正耐心地為氬薩克講解生學基礎知識。他修長的手指在《普通生學》的書頁上動，聲音低沉而溫柔："記住，細胞是生命的基本單位，就像..."

        氬薩克聞言睫輕顫，耳尖泛起薄紅。他低頭掩飾般地去打掃地上的碎髮，赤紅髮絲纏繞在指尖，在夕陽泛著細碎金光。

        "不對。"司空潤無奈地搖頭，又拿起移，"這個叫..."

        "潤？"氬薩克話音未落，司空潤已上前扣住他的腰，在第二聲快門響起的瞬間吻上他的臉頰。黑罩邊緣染著金紅的光，在照片裡留曖昧的光影。

        飯後，兩人來到陽臺。雨後的天空格外澄澈，夕陽將雲層染成了絢麗的紫紅。氬薩克套著白圍布坐在椅上，司空潤手持剪刀和梳，動作嫻熟地為他修剪頭髮。赤紅的髮絲落在白圍布上，如同燃燒的火星般耀。微風拂過，帶來屋內殘留的松木蜂蜜菸草香。

        "這羅漢齋的火候正好，你嚐嚐。"氬薩克說著，筷已經夾起一塊香菇遞到司空潤嘴邊。

        "這麼好看的樣..."司空潤摩挲著手機螢幕，聲音低啞，"真想把你鎖在相片裡。"

        "好吧。"司空潤寵溺地他的頭髮。

        "還行，沒我的好吃。"司空潤就著他的筷咬。

        "小！"氬薩克再次搶答，睛亮晶晶的。

        司空潤的呼驀地一滯，左瞳孔微微收縮——這一刻的氬薩克，得攝人心魄。他幾乎是本能地舉起手機，"咔嚓"一聲將這一幕定格。

        "那是~"氬薩克拖長音調，筷輕敲碗沿，"潤大廚的手藝誰能比？"他舀了勺豆腐進司空潤正要說話的嘴裡。

        "好了。"司空潤解開圍布，紅髮碎屑如花般飄落。

        鑰匙轉動的聲音突然響起。向辰軒推門而，深西裝上還帶著夜間的寒氣。司空潤這才如夢初醒，小心翼翼地將氬薩克打橫抱起。懷中的人無意識地往他蹭了蹭，發小貓般的哼聲。司空潤收緊手臂，像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般，輕手輕腳地走向臥室。

        兩人就這樣你一我一地分享著，偶爾筷相碰發清脆的聲響。

        夜漸深，霓虹燈將城市染成一片迷離的藍紫。全息投影廣告在摩天大樓間動變幻，將夜空切割成閃爍的光塊。天穹基因總大廈的雙螺旋結構在夜中格外醒目，奈米玻璃外牆隨著廣告光影的變幻，時而泛著幽藍冷光，時而折危險的猩紅。樓頂懸浮的全息logo散發著詭異的熒光。

        司空潤的指尖挑起那綹赤發，在指間纏繞把玩："真不考慮留長？"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捨，手指連在柔軟的髮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