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毒酒的玉杯倾倒在地，她始终没有回。

        连三皇兄都看得来，有人只是在借势权，委婉地提醒过她几次，让她小心边人。她仍是陷自己一厢愿的深之中无法自。明知那人对他深义重，对她只是曲意逢迎，她也隐忍不发，一再退让。谁知退到最后，他们还起了别的心思。

        “不求饶吗？或许，我真的会放过你。”

        赵佳雪难得见到她这么顺从，除了那一夜。半的人被她压在窗边，她在她背上作画，肌肤胜雪，雪绽梅花。她们交颈相，共赏了一夜的落雪。

        时候到了，已该了断。她望着天外的沉云，有一瞬的恍然，似是看到了许久之前，某一日光明媚，女静坐绣纱窗，娴静温婉，令年少的她一心动。

        赵佳雪再一次抬眸，望到窗外的桃花，想起了什么，弯起眸，轻声一笑，“可我比起江山，更人啊。”

        “我你，你却恨我。”

        真好，她九死一生才回来见她，那人却只求一死。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竟不自量力，勾结幕后主使，想要杀她。

        纵然事已至此，新仇旧怨一一清算，她再没有留的余地，到底也是付过真心的。不然，她又何必还要来见她。

        予她一夜梦，却只是更深的愚。为了让她应父皇的许婚，好借她的势，让那人平步青云。若只是如此，她也舍不得让她失望。她让顾钧成为驸，还不惜违背祖制，予他位实权。

        五公主手腕微抬，后的侍从无声把毒酒奉上。

        “臣女自知罪孽深重，无话可说。”

        一霎，如过云烟，转即逝。她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嘲，尾却凝着霜雪般的冷意，“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女放酒杯，的唇角不断涌鲜血，血艳翻污了洁白的裙纱。她轻轻阖眸，品尝这世间最后的苦味。不愧是她曾一度心仪的女，连赴死也端庄从容。

        赵佳雪轻叹一息，似讽似怜，“，我可都是为了你呀。”

        她果然听话地执起杯，一饮而尽。临死之前，倒是说了一句前所未有的真心之言：“阿雪，你若永远能这般心狠......”

        真可笑，她怎么不明白，若是心甘愿与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假意虚，自己也舍不得伤害她。可非要贪心不足，自寻死路，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赵佳雪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那桩婚事自始至终都是一场算计。

        她无可辩驳。她明知五公主心悦于她，不动声地利用了这份单纯的少女痴。明明对她无心，却从不拒绝。甚至最后，赵佳雪打算放弃这段无疾而终的倾慕时，她的心上人却不惜放矜持，用诱她。

        “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会嫁给你的好郎？”

        “臣女无颜苟活，更愧对殿，只求一死。”

        “比起他，你倒是个骨。”

        “从此，你我黄泉两断，各不相。”

        “这江山，哪里还有你两位皇兄的份？”

        公主姿欣长，负手而立，微微眯起，不怒而自威。

在地上，俯拜在她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