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梦境中她冷漠的，他不可自抑地恐慌起来。男人呆坐在满地狼藉之上，茫然不知所措。

        心声震耳聋，响得奇。他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怎么到这样冷，好似被冻僵一般，牙齿不由自主地喀喀打战。

        …他是凤，眉偏细长，不似他般周正。嘴唇也薄也窄，巴还更尖。尤其腮上还落了颗明晃晃显的红痣，让人打一瞧就能瞧见，遮也遮不住。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知了。他的思绪好像断掉了，满脑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

        男人低看了好久才迟钝地认，这正是那张人面！

        如此想着，方才所有的怒惊恐忧通通一扫而光。云凌兴采烈地收拾起屋的狼藉，边收拾边不自觉哼起了歌。

        云凌转忧为喜，浑鼓足动力。此时正好血也差不多止了，他从溜溜的地上爬起来，喜滋滋摸药来就着血吞一。

        云凌越来越慌，又一起来，一遍一遍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上至房梁至床底，连那些书他都一页页撕开摊在地上找了，可偏偏哪里都不见那层薄薄的面。一想到她随时会醒，随时会屋，云凌简直快要疯了。

        云凌有些不敢置信。他仔细凑在看了又看辨了又辨。错不了，就是这张！原来面一直就贴在他后背上！

        他在血河里躺了许久。直至繁杂的脑海忽然冒一个念：

        将自己上这些黏黏糊糊腥气刺鼻的东西全拾掇净。抹巴抹巴脸，准备面时，他却发现那张面找不见了。

        她喜他，那我成为他不就得了…这又有什么问题？

得自己还存在。

        濒临绝望之际，他无意识地回手一摸，却在后背摸一样塌塌的东西。

        完了。

        无论左看右看如何看，他怎么也不可能乔扮成他的样，男人开始崩溃了。胡乱摸索把刀，从颌挑沿边嗤嗤划开，他打算先用刀磨磨巴的骨，毕竟这最好改。

        此念一，他瞬间又振作了，一兴起来。

        人生一遭，他害怕了。

        血先是如瀑般汹涌不休，其后又如泼洒去的涓涓细，直至淋淋漓漓渐行渐止。而颜也由浊转鲜红，渐次艳丽起来。

        男人满背冷汗扑簌簌直淌。才被药压的又隐隐作痛，心脏像被揪起一般。

        他束手无策了。云凌沿着墙缓缓坐，脑海一片空白。

        …她喜他那就喜吧。就算她的是云凌，那我成为他不就好了？我装一辈云凌不被发现，这又有什么问题！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想。从此以后，他就是云凌，云凌就是他。

        男人欣喜若狂，激动地快说不话。重上面后，他如释重负般松了气。

        最后他伏在那盆被血洗浑的面上，仓皇地望了又望。男人努力睁大。他将湿淋淋的发丝全掀去后面，云凌捺绪仔细瞧着里的人。

        云凌不可置信地在地上那摊糟烂里翻了又翻，连被他拍碎的木渣烂木都细细筛了一遍。竟然一无所获。

        …丢哪去了？刚刚丢哪去了！？

        怎么看，他离云凌的长相都相差太远，是抹粉也盖不过的太远…他们两个本毫无相似之！

        紧接着他又确认地想了一遍，不错，正是如此！

        可这刀实在太钝，这刀还不如上次那把被他震碎的刀好用。他将面掀开一，刀尖凿在颌骨上咯吱咯吱响，带肉来。鲜粉骨上添了几浅白的痕，可形状是分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