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去哪里？他不知。

        梦里的陈念伊当然是假的，现实中的少女冷静疏离，但又有易碎的气质，因为细长又略显苍白的四肢和致的脸都让她像易折断的瓷玩偶。

        紧接着女孩伸着细长的胳膊朝他清甜一笑。

        瞬间迷恋起这种神，他没见过的，像这样要渴求他帮助，惹人怜的神。

        她拎着药袋，他继续扶着人上车。

        陈念伊这么想着，可能因为受伤了会想妈妈的关心吧，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在家的话，两个人也经常冷冷的，如果再偶尔爸爸也在，那就是另一种诡异的冷。

        “当然好。”

        “你怎么了？”

        他长得比她一个，从球场到诊所，她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姿在边。

        男孩抬起，陈念伊对上他的睛。

        “我的膝盖好痛。”女孩柔柔地说。

        这是一双很好看的睛，清亮似琥珀，廓像用工笔画细细描摹过。而且好看的不只是睛，她没敢细看了。

        “额……啊，不用了。”

        过去，一个单薄的女孩跪坐在地上，白的双手挡住脸一声声呜咽着。

        回想起这个梦，少年蓦然有羞涩，埋在臂弯里，脑海里渐渐又清晰了一个背影。

        起因是他了一个梦。凌晨两钟，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起床坐到了桌前，打开了台灯。

念后，陈叙柯付钱、递药动作一气呵成。

        是陈念伊的白净清丽的脸。

        梦里他听到轻柔的女声哭泣，循着声音找

        他弯腰小心地问。

        让他路费也是应该的，但是女孩莫名有些慌乱拒绝了，随后自己叫了车。

        几乎是平移着移到最近的开关，一亮白的灯光把客厅照亮了。

        天变黑是陈念伊一睁的事。

        想当初这个大平层要她一个人住这么长时间，就不要冷地板和家好了。

        最终他醒了，心的急促昭示着他心隐秘的渴望。

        陈叙柯失眠了。

        女孩把手拿来，一双湿漉漉的大睛望着他。

        对视持续了好几秒。

        她拿着新闻图上爸爸旁边的年轻男人问妈妈这是谁，文稿上写着陈瑞琛父，怎么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哥哥。

        她还是四年前发现自己是私生女，自己不常见的爸是瑞景集团的董事长。不是陈瑞琛或徐染任何一个人告诉她的，是她据网上的新闻分析得来的。

        “对了，你家离这远不远？我叫车送你回去吧。”

        从沙发上醒来，自然坐起，倏地牵扯到膝盖传来一阵刺痛。

        总之一步步走着，向神秘的迷雾深走着，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一步步加重。

        非常轻缓地站起来，客厅里能捕捉到这个城市繁华夜景的些许霓光，陪着她不那么落寞。

        徐染没有解释清楚，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解释清楚。她长大了，慢慢也知这是不光彩的事，她是个不光彩的孩。

        照例一个人外卖，划了一页又一页。

        一个人注意着伤不方便地洗，一个人默默地涂药。

        她还是喜黄的光，再开关换了一种。

        陈叙柯微微颤抖的手穿过交叠的双，无法避免地与她的肌肤紧密接，另一只手绕着背脊，将她整个人稳稳抱起来。

        帮她打开车门，门被她关得利索，让陈叙柯觉得女孩想尽快离自己远。

        “你抱我起来好吗？”女孩睛红红的，连鼻尖都红了一小块。

        膝盖受伤，走路不便，陈念伊向图书馆请了假，经理很通，一周的三天全排到后面了。

        女孩还坐着，他自然蹲到她前面，望着伤又歉:“真的很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

        “啊对不起！”他很着急地就歉，明明梦里他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