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在你沉沉睡后，明生没有灯，安静地到你屋里，站在你床边仔细打量着这个对他来说实在小了些的女人，这个当了他几年母亲的女人。

        说着说着，你突然反应过来你也才二十多岁呢！等到明生给你奉养晚年，他也是个老了。

        明生看着你为难的样，忽然笑了一声，垂，将侧脸轻轻贴在你的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嘴轻轻蹭着你边的衣角，带着笑意的声音微微发闷：“我已经长大了，小娘。我会照顾好你的。”

        你觉得这孩没好好听你说话，都没有注意到重。但忙了一天的你现在确实饥辘辘，端起碗慢慢吃起来，注意到他站在边看你吃饭。

        边说他又执起你的手，像在端详，又像在覆着，“你看，你的手比我的小得多，去工那么辛苦。”

        你觉有些别扭，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这是说什么，才多大呢，小娘怎么能让你扛家里的担，而且我就算让你养，也是以后我老了，嗯……”

女工，其实你更想找县上的大人家去丫鬟什么的，既饭还有月钱，阿生当学徒负担也不重。

        明生又盯着你的脸，眸中的泪似落非落，睛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无奈，“而且爹已经走了，你不在家里，我会很担心，我只有你一个了，没有你我会活不去的。”

        明生抬起看着你，黝黑的瞳仁折昏黄的光，像个金的旋涡。他的声音有些哑，“小娘，今天你都没怎么吃呢，我给你切了肉去煮了好久，吃完好不好？”

        寡妇的份突然让你想起你并非少年的生母，两个人的关联随着你的夫君，他的父亲的离世变得浅薄而明显，他就算过几年不想带你这个拖油瓶，也不会有人真能束他。

        虽然你觉得他说的有奇怪，但是这样可怜的孩还是你养了好几年的，你当然会心，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还是暗暗思忖在家里些什么活，毕竟让一个比你小的孩养你还是令人不自在。

        想了一还是决定对明生说：“阿生，过两天我和你一起去县里，看看有没有要女工的，这样你去学徒了，我还能攒钱……”话音渐渐熄灭，因为你看见少年紧抿着唇角，一派阴郁的模样，知他生气了。别看他还未及冠，平常主意大得很，如今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他生得如此大，你还真有些怵他。

        没想到明生跪伏在你边，抬看着你的睛似乎蒙上一层雾，你呆住了，完全没想到长大的他会伏在你膝前，还用这样一副委屈的模样对着你。

        明生安静耐心地听完你的碎碎念，在你神游到以后发来的月钱能攒多少的时候，将你披着雪的孝衣解来，伏在你的膝前，拿着洗过的巾慢慢着你的手。动作轻柔仔细，以至于你都没注意到，顺从地让他握住你的手。

        “小娘不相信我吗？我自有法养你呢，不会让你吃苦的，乖乖在家里好不好？”

        想到这，话不由得哽住了，你在发间若隐若现的耳慢慢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