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踉跄着跟了几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我跟你走。”

        “脏不脏。”纪瑜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上。

        沈梨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只觉得周围喧嚣刺耳，只想逃离。她想回家，可脚的路仿佛都扭曲了，分不清方向。

        他一手快速翻找，另一手隔着外套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再乱跑。

        他不想再看到那双泪的睛。

        “酒量这么差还逞能。”纪瑜看着她这副模样，语气凉凉的，带着无奈，掏手机准备叫车。

        “唉……”纪瑜低叹一声，“上辈欠你的。”他伸手从她袋里摸手机，准备找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发位置。

        “和了……”宽大的衣服罩着她，沈梨像个孩似的挥了挥过长的袖，脸上恍惚的笑意。

        “噢噢懂了兄弟！不打扰了哈嘿嘿嘿……”

        “……在我边上。”

        来时还好，被秋夜的风一，酒意反而更凶猛地翻涌上来。沈梨只觉得天旋地转，又冷又，双发飘，几乎想直接坐在路沿上。

        纪瑜刚看到的就是她失魂落魄地走向路中央，惊得他心差嗓――再晚一秒，后果不堪设想。

        “喂！不要命了？！”一大力猛地将她拽回人行，一辆汽车几乎是着她呼啸而过。

        “喂兄弟，你人呢？”

        “那沈梨呢？看见没？”

        就在他准备锁屏将手机回沈梨袋时，屏幕端突然弹一条新的微信好友申请。刺的备注赫然写着：

        纪瑜直接掐断电话，抬一看，边人不见了。

        “家？”沈梨低着，微微摇晃，“你说……哪个家？”

        「沈梨，你的新同学知你已经是个破鞋了吗哈哈哈。」

        姑姑听到纪瑜的声音，又听说沈梨喝醉了，立刻不放心地表示要亲自来接。纪瑜报了地址，等对方挂断。

        联系人……最新的通话记录是姑姑？他试着拨了过去。

        “临时有事。”

        “还想自杀第二次？”纪瑜眉峰紧蹙，声音里带着后怕的严厉。

        一支烟燃尽。他掐灭烟，亮手机屏幕，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了一瞬，然后毫不犹豫地了去。

        “喂，酒鬼，你家地址？”

        沈梨被吼得呆立当场，像被吓坏了的小动，一动不敢动。

        这时，纪瑜的手机响了，是肖辉。

        纪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闷得发疼。

        一刺骨的冰冷瞬间攫住了纪瑜，他意识地看向沈梨，她仍低着，毫无察觉。

        纪瑜摸烟盒，燃一支，深深了一。青白的烟雾在夜中弥散开，他沉默地眺望着远明明灭灭的万家灯火，指间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