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轩的八卦还没问完，电话里已经只剩忙音。他莫名其妙地拿手机，对着屏幕嘀咕：“奇了怪了，地那种地方，能有什么角……”

        “挂了。”商屿没什么绪地打断他。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透过环球贸易广场层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铺陈在男人脚。

        “阿屿，周末老地方打波，去不去？”电话那，霍家二少霍启轩的声音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笑意。

        “怎么办？凉拌！”浅浅一拍大，“他拍了快三分之二的戏份，全废了！你没看见导演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我听说他早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监视都给砸了！”

        “欸欸欸，别啊，透一嘛，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我们商大佛拉神坛……”

        “怎么回事？”秦玉桐压低声音问浅浅。

        霍启轩夸张地怪叫起来：“我靠，还真有啊？哪家的千金，让你这么上心？连生意都丢给Leo，自己跑去献殷勤。我可听说了，你最近为了个影视项目，把那什么姓徐的都给送去了，手笔不小啊。”

她一样，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偶尔投来的一瞥，也带着说不清不明的复杂意味，然后迅速移开。

        一次又一次。

        “没什么。”秦玉桐回过神，“那现在剧组打算怎么办？”

        “不去。”他言简意赅。

        “还能怎么办，编剧老师连夜被抓来改剧本了，要把男二扶正，改成大男主戏。你跟徐正平的戏，估计都要重拍。咱们都得在这耗着，哎，乱成一锅粥了！”

        能有什么角，能让商屿这个于、万事都讲求回报率的资本家，像个小一样，每个周末都雷打不动地乘坐私人飞机，飞往那个叫横店的影视基地。

        那晚在酒店，商屿那张没什么表的脸，和他说过的话，毫无征兆地闪现来。

        秦玉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导演正暴躁地对着副导演吼着什么，脚边还散落着一些摔碎的零件。

        浅浅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秦玉桐却什么都听不去了。

        看来这理的方式，还真是雷厉风行。

        浅浅压低了声音，说得飞快，“徐正平，去了！”

        Leo替她请了假，别人都以为她在酒店房间躺着，事实也的确如此。这两天，确实没怎么碰过手机。

        甜度刚刚好，顺着，也压了那不合时宜的浮动心绪。

        “他人去了，那戏怎么办？”这才是最关键的。

        “对啊！就前天晚上的事，在酒店闹事，警察从他上搜了……不净的东西，”她比了个手势，“直接被带走了！现在网上新闻估计都爆了，你没看手机吗？”

        *

        她看着前这个混乱不堪的片场，看着那些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看着导演焦烂额的背影。

        那里闷，杂乱，毫无品味可言。

        秦玉桐先是惊讶，然后就是快意，不过面上不显，“是吗？”

        与此同时，香港，中环。

        “…，你想什么呢？”浅浅问。

        “又不去？”霍启轩啧了一声，“你最近搞什么鬼？每个周末都玩失踪，神神秘秘的。讲啊，是不是在地藏了个？”

        他说：“我会理。”

        她微微弯起唇角，在众人或同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平静地走向自己的休息位，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浅浅还在她耳边愤愤不平地骂着徐正平连累了整个剧组，她却只端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一温的红枣。

        “而且……”浅浅凑得更近了，声音几乎成了气音，“我听场务大哥说，咱们这戏最大的投资方，好像因为这事，要撤资了。导演把人得罪惨了。”

        投资方……

        商屿没作声，算是默认。

        这一切的混乱，源都指向一个男人。

        商屿单手抄在西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视线落在窗外那片浮华的灯火上，神却没什么温度。

        整个片场，都笼罩在一种低气压里。

        可他就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