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我都沉浸在赚钱的快乐中，香烟的利几乎是平常的五倍，握着手中的那一堆票，我自信的走了百货大楼。

        可是哥哥，我也好痛苦。

        张见山大踏步的走过来，大脚印将我的小脚印遮住。

        提着袋，我满心雀跃，午恰好学校因为校长被请去喝茶，而临时关门。

        逛了半天，我选中了一个深蓝的羊的衣，太漂亮了，正好我哥。

        在学校里，有自习课我就会偷溜去，为了不那么的明显，我和柯星宇轮着来。

        “战天斗地！改造自然！”

        张见山站直腰，笑着抬手接过，眉弯成我从未见过的弧度。冬日阳斜斜地打在他们上，给两人的轮廓镀上金边，连落的发丝都泛着柔光。

        还没等我喊张见山三个字，脚步却猛地僵住了。

        你学不学。

        我伸手抱紧了他，重重的应了声，“好，哥哥，我们不吵了。”

        围在两面的大山回着我们的声音，生在大山里的人，怎么不会有一韧的呢。

        在路上问了另一帮挖渠的人，知了我哥在村南，便一路雀跃的小跑过去。

        老师都是睁一只闭一只，这个时候，一些气质斐然，德智的老师天天的被拉着去批斗，昨儿个还能看见呢，今儿就没了，有谁想多事。

        回了家，家中没人。

        “哟，余同志这是心疼我们大山啦！”

        腊月的北风裹着碎雪片往人脖里钻，渠边上却蒸腾着气，铁锹铲开冻土的脆响此起彼伏，混着社员们此起彼伏的吆喝，惊得旁边的枯枝上的小胖麻雀扑棱棱乱飞。

        第二天我还是没让张见山送，主要本来就是为了能让我哥多休息一会，张见山从那天起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不能太拘着我，要给我一定的空间。

        我哥好开心啊。

        有了些年轻人的朝气。

        我也认得他们，大刚哥，宏伟哥，我哥的朋友，两人都已经结婚生孩了。

        好嘛，完完全全的适得其反。

        我睛都不眨的大手一挥，二十五块钱就花了去，这相当于一个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

        四周爆发此起彼伏的哄笑，几个男人暧昧地挤眉。

        不像是跟我一起，又当爹又当妈，老气横秋的，这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

        “就是就是，这喝去，比咱们烧的姜汤还用！”

        哥哥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声，“妮妮，别折磨哥哥了，好不好？”

        近了还能听到有人在一起喊号。

        天生会生意的奸商。

        这工业劵还是我从柯星宇那边换过来了，答应给他白写两个月的作业。

        我的哥哥就值得最好的。

        一个女人正踮着脚将冒着气的搪瓷缸递到张见山的面前，羊角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举起手大声的喊着：“是啊，我觉我有了用！我以后也不会是拖累了！”

        张见山跟着笑了两声，很朗，却没反驳，笑着将空缸递了回去。

        张乃兰在路上看着我笑，“新妮，你今天好开心啊!”

轻轻笑起来。

        但该分炕睡还是得分炕睡，凌晨的那个雪中拥抱，跟正午的雪花一样，照照就化了。

        我跑得更急，呼的白气在睫上凝成细小的冰晶，模糊的能看到了我哥大的背影。

        这段时间，大队长正阻止着社员们去挖渠，今天的雪的太多      了，等过过这几个月天气和了，雪化了成，地里要涝了，村里也会被踩的泥了巴唧的，提前挖好渠，方便将淌到村外面的那条大河里。

        二十五块钱，外加三张工业劵。

        他将我抱在了怀里，我们两个的上都是凉凉的。

        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跟着我一起大叫：“我以后一定会人地的！一定会的！！”

        我便抱着和和的衣一路气都不着小跑的回向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