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心一动，眉舒展开来，看起来像是不再那么戒备。

        “什么？”

        一男声平地响起。

        陆嘉延盯着她的睛，那里清澈无比，可他清楚，里面没有一丝笑意，她在防备他。

        他不想再听到“陆总”这个冷冰冰的称呼。

        梁倩心中满是疑惑。

        梁倩想起，在来之前，邢蓁提起过这家餐厅在网上被誉为侣约会圣地，她笑着调侃般问她是不是要走复合路了，结果被梁倩一回绝。

        梁倩循声而去，正面对上陆嘉祁那双充斥着怒意的睛。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他主动提起，梁倩也就没了遮掩的心思，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贺姝语我要带走，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知这对陆总来说有些为难，但我可以给陆总一个承诺，若是未来陆总有事需要我相助，我必全力以赴。”

        “我……”

        他想要的明明不是这样。

        她顿了顿，随即主动举杯，嘴角扬起弧度，“谢陆总相邀。”

        “是。”

        “换个称呼。”

        他什么意思？

        举杯，在她的注视，他将脚杯移，杯沿微微低于她的，碰相撞的轻巧响声，“不必客气。”

        陆嘉延眉紧锁，这一顿他心准备的晚宴瞬时变得像过夜菜肴那般腐朽酸臭，令他浑难受不已。

        梁倩总以为自己是回忆的主人，说遗忘便能遗忘，说不再想起便能不再想起，可事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们这是在，约会吗？”

        她眉不禁微微皱起，注视着他的睛，里面动的是留恋，还是？

        董事之间博弈，贺姝语被迫牺牲一事，陆嘉延自然极度不，也自知对她不公，所以当她找到他，表示将要离职时，他是充分理解并支持。

        桌上鲜艳夺目的红玫瑰让她一时恍惚，多年前在纽约，她曾在生日时收到过一整个后备箱的红玫瑰，也曾在毕业典礼结束的当天，推开房门、看见满地的玫瑰花，沿着一路烛火通向摆放于客厅中央的一堆礼盒。

        换成什么？

        浅饮几，放杯后，他自然向她推介几菜，熟练得像来过这家餐厅很多次一样。

        “不需要。”

        换称呼？

        她一一品尝，味和菜一样优秀，两人在沉默中吃了一阵，直到他提起，“魏雁是离职了吗？”

        几乎同一瞬间，一声带有郁气息的“阿延”在两人耳边响起，回忆是时光在灵魂深刻的隐秘纹路，某句无心的话语便可轻易揭开结痂的旧创。

        唯一亮的存在是――侧放着邢蓁为她挑选的奢C牌最新款手提包，价格不菲。

        他认识魏雁，当然也同样认识苏成桦和袁岑。

        良禽择木而栖。

        他只是好奇，贺姝语选中的一任雇主是谁。

        “我只有一个请求。”